到了后半夜,他便不再想那些个了,只晓得身上挂了那株小芝,动也不动地,将自己当是条卷起的布衾般地箍着。他也不再低头望着这芝的头顶,只是将头偏向正间那一侧,见月光透过窗棂屉子中夹的那层窗纸进来,洒一地月华,也将雕花的窗棂屉子上的那些花形花貌印在了地上,影影绰绰,甚是玲珑。
他竟如此,一夜未合眼至天明。
只是,到了辰正二刻,这芝还不醒来,还是一动不动地挂着,就也免不得他一阵摇晃,催着它醒来,到底他已当了一夜的架子,也当累了。这芝被他晃醒,一看外头天都亮了,想到今日与鲧该是肯带自己出去街上玩儿了,就心生一阵雀跃,见与鲧晃醒了自己后仍旧是躺着,就摇晃他的肩膀要他快些起身,得出门了。与鲧见它要么一睡睡到天大亮也不见醒,要么乍醒过来后就马上想着要出门玩,便有意赖在榻上不肯动弹,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