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吃饱了。母妃,我们出去走走吧!让父王与四皇叔兄弟二人好好叙叙旧吧!”水一梦知道朱鄞袹对自己的忌惮,识相地站了起来,对水幻城下令。“走吧,带我去会会阎家人。”
“是,尊主!”水幻城姿态恭敬地应了一声,躬身在前面带路。
待水一梦等人离开之后,朱鄞袹这才满怀歉疚地朝朱鄞祯和沈梦璐跪了下来。“臣罪该万死,请皇上和皇后娘娘降罪!”
“你这是在承认意图谋反的罪吗?”朱鄞祯冷声问到。
“没有,皇上,没有,臣没有要谋反,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朱鄞袹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些慌乱地解释到。“臣从未想过要谋反,请皇上明鉴!”
“既然是误会,当面说清楚就好了,何必要跑呢?”朱鄞祯望着朱鄞袹,仔细地审视着他,评估着他话语里的真伪。
“皇上,臣是没机会跟皇上解释。”朱鄞袹本来是要进京解释清楚地,可谁知道,行到半路的时候,他们遭到了追杀,逸王妃为了掩护他逃跑,还自投罗网,当了阶下囚。朱鄞袹根本还来不及思考和理思路,他便依然成了一个畏罪潜逃的逃犯。
朱鄞袹眼底的的歉疚和痛苦,都不是作假的。不由得让朱鄞祯开始相信朱鄞袹的说辞,相信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他们先前对他的揣摩都是误会。
朱鄞祯望着门口,“静钰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他们猜到了水一梦会出现,猜到了朱鄞袹会出现,可是却谁也没有猜到二人是以这样的方式现身在人前。
解释?解释什么?朱鄞袹苦笑一声,有些哽咽。“皇上,臣不知道怎么解释。”老实说,他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朱鄞袹性情温和,向来与世无争,从未有过什么争权夺利的念头。他知道自己的生母位分不高,又并不十分得圣心,所以朱鄞袹打小就练就了温驯和善,隐忍坚毅的脾气。
封地生活虽然艰苦,可朱鄞袹也从未有过怨言。他的王妃亦是一个知书达理,能吃苦耐劳的人,他们一家人在封地过着天高皇帝远的清贫生活,日子倒也过得悠然自得。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安宁日子却被打破了。这几天朱鄞袹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却始终没能找到确切的答案。
他比谁都想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个意图逆谋的人,为什么又突然就成了一个畏罪潜逃的过街老鼠。朱鄞祯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朱鄞袹其实还想反过来问朱鄞祯一句,为什么要围追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静钰不对劲的?”朱鄞祯换了一个问题。
“皇上,臣也是这些日子才刚刚知道的。”朱鄞袹苦笑连连,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悲痛。他从未发现过静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静钰一直都是乖巧可人的模样,谁会想到她竟会遭到毒手。
☆、525. 这是圈套
朱鄞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朱静钰变成了水一梦,直到几天前。
半个月之前,水幻城找到了四处逃亡的朱鄞袹,将他带到了朱静钰面前。可即便是那个时候,朱鄞袹也没发现朱静钰的不对劲,直到前几天,见到逸王妃之后,朱鄞袹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早已香消玉殒了。
半个月之前?那个时候恰巧是她被掳劫的时候。沈梦璐心头一紧。“你在哪里见到水一梦的?是在番族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假设当日朱鄞袹掳劫她的事也是水一梦指使的?
朱鄞袹点了点头,望着沈梦璐的眼里满是歉疚。“皇后娘娘,都是臣的错,臣不该将您拖下水的。”当日朱鄞袹绑架了沈梦璐之后,心中便充满了后悔和愧疚,要是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初他一定不会为了救逸王妃而害了沈梦璐的。
绑架沈梦璐的主意是水一梦出的。当时化身朱静钰的水一梦泪流满面地对朱鄞袹哭诉,说逸王妃被关进天牢之后是怎样怎样的遭罪,日子过得怎样怎样的痛苦。水一梦说她是好不容易才从皇宫中逃了出来,千里迢迢来到番族,就为找到朱鄞袹解救逸王妃。
那时颠沛流离过着逃亡日子的朱鄞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一听到逸王妃受尽折磨的话更是六神无主,压根没有心思去细想朱静钰是怎么知道自己逃亡到了番族的,也压根没去细想朱静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是如何穿越重重关卡,不远千里从大明皇宫来到他的身边的。
水一梦对朱鄞袹说,朱鄞祯已经定了朱鄞袹逆谋造反的大罪,就等着抓到他之后,将他们满门抄斩。水一梦还说,帝皇无心,而今能救他们一家的,恐怕只有心慈宽仁的沈梦璐了,唯有她才肯静心听他们喊冤,为他们伸冤。
水一梦大肆怂恿朱鄞袹去找沈梦璐求情,朱鄞袹觉得朱静钰言之有理,本想到番族行宫求见沈梦璐的。不过水一梦又说,他这样贸然跑去,说不定尚未见到沈梦璐便被侍卫逮回京城了。保险起见应当找机会与沈梦璐私下见面才好,昏头昏脑的朱鄞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在水幻城的帮助之下潜进了番族行宫,将沈梦璐迷晕掳劫了。
可事实上,他却连跟沈梦璐好好说上两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将沈梦璐带出番族行宫之后,水幻城便将强行将她带走了。直到那时,朱鄞袹混沌的脑子才清醒过来,发现了这个水幻城和朱静钰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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