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源庄是吃白饭的?”陈笒轻笑“再者说,京都,文渊庄,一切都在计划中,只要燕王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就不会有差错。”
“伊戈尔这次吃了大亏,这呼伦湖,留这么几个人只怕不够。”不愿意和陈笒讨论这种权谋算计,比行军饮酒要累得多。
“吃了大亏?”陈笒摇摇头“你没发现,自从过了赤羌,伊戈尔就再也没有和咱们正面交战,而是沿路不断留下扰乱咱们的信息,甚至连沿途的部落已经放弃抵抗。他们留下老幼,就是为了拖慢咱们的步伐。”
“你什么意思?”陈诚面色沉重。
“意思是,伊戈尔放弃了一片缓冲地带,即累积了沿途部落的仇恨,也使得咱们不能贸然行动。”陈笒将乌鞘弹出,机关扣动的声音清脆,带着金属特有的尖锐。陈诚等着他的下文,果然“但是他们不会想到,咱们接下来并不是让这些人归到汉邦。”
“那你的意思是,把这块变成三不管?”
“不是三不管,两不管而已,咱们有意和平相处,这呼伦湖以南便是一片商贸区用以交换两边特产和交易,情报。”陈笒摩擦着乌鞘的锋刃,“为了表示和平的诚意,我们派两万五千名士兵驻扎在呼伦湖南岸,立书,绝不越界,同时邀请匈奴在北大营驻扎,至于人数,他们说了算。”
“那要是他们派过来五万人直接将北大营攻下。”陈诚只说了一半,便明白了陈笒的狡猾之处。先不说匈奴方面会不会有大量的人手,就算是有,伊戈尔等也不会放心不属于他们部下的人手没有统帅的时候放到北大营。等到他们有了统帅,呵呵,这商贸区到底是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他们要是不签呢?”
“他们不签,咱们身后的这些老幼就一个不剩,便是他们也要……”话没说完,陈笒扭身看着一边偷听他们讲话的一个小孩,招招手“过来。”
熟悉的匈奴语让小孩放松了警惕,“你是汉人的将军吗?”
这孩子和轩儿差不多大。陈笒一阵晃神,点点头“是啊。”
“可以不要杀我们吗?”小孩不知道拿来的胆子,上前抓住陈笒握着刀的手“额吉说,长生天是最仁慈,也是最公证的,他让你们到了这里,证明你们没有违背长生天的意思,所以我们是安全的。”
“对,你们是安全的,你们的父亲也是安全的,回去告诉你额吉,等到契书签订,你们就有好日子过了。”陈笒松开乌鞘,将小孩拉到近前。
“好日子是什么日子?”小孩摸着陈笒的盔甲,上面还有这上次追击剩下的血迹。陈笒把孩子的手拽下“就是不用担心荒年的日子,一直有饭吃,有肉吃的日子。”
“额吉说了,贪心的人会被长生天惩罚的,我不要有饭吃,有肉吃,我只要没有荒年的日子就可以了。”
幼童稚语让两人无言,陈笒微笑着捏捏那孩子的脸,草原上的寒风和烈日加上牧羊放牛,让这孩子的脸颊远不如京城中轩儿的柔嫩,但外清澈。这般清澈的眼睛,总觉得在哪见过。
“好,没有荒年。”陈笒此时再也不复平日的善辩,“草原上的太阳,永远的照耀在长生天的子民身上,再大的风雪,也不能阻挡草原上的雄鹰成长的步伐,在……”
匈奴哄孩子的歌谣在陈笒口中出现,不得不说,这是陈诚闻所未闻的事。这首儿歌在匈奴的草原上耳熟能详,小孩也慢慢跟上陈笒的歌声,等一曲结束,小孩右手放在左肩,掌心贴着心脏,“长生天见证,汉邦将军说我们是安全的。”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快速的跑开,稚嫩的嗓音在身后回荡,“我们是安全的!”
“四哥,你说,你弄这么一出,以后这仗还怎么打?”
“左右打不到他们这。”其实陈笒想说前提是匈奴要签订契书,但是想想,匈奴怎么可能不签订契书?哈哈。便是让这个小孩说中了又有什么。
“准备准备,晚上出发。”
“唉,又是晚上。”口上说着,陈诚也明白,晚上在牧民这过夜,就算牧民放心,他们也不放心。
京城,皇宫,陈煜拍着桌子,“烧了?那么大的一个庄子,烧了?情报点呢?”
“已知的,还有还没来得及拔除的,都消失了。”大内的探子不敢抬头,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顾启渊昭告天下,顾云悰是淮南王的儿子,他的事和顾云悰毫无关系,告白书字字句句直指朝廷因自己是前朝散官一事对文渊庄咬死不放,自己一届草莽,不过是因为年轻时一时意气用事,落下这么大的一个祸患。
顾启渊在昭告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偌大一个文渊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大火焚毁,偏偏赶在朝廷决定用兵之前。而一切的证据还没有公告天下,一下子让朝廷陷入了被动。
“顾云悰呢?”
“回,淮南王府了。”
淮南王府,顾云悰面色苍白,平躺在床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凤梧在一边守着,静默无言。
推门声响起,淮南王从门外进来,“世子还没醒?”
“回王爷,没有,老爷给庄主下的药很重,加上这段时间庄主的身子一直不好,所以还没有醒。”凤梧此时回话,言语间已经不是在文渊庄的时候那样,天真。
“顾启渊也算是够狠的,养了二十年,还给他养了个叛徒。”淮南王冷笑,看着凤梧不说话“听说你的茶泡的不错,世子很喜欢,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直接找我要。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