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上,身体一动不动。
也许已经坐了很久。
慢慢。
他两手交叉着握紧,弯曲着身,头又低下,把额头靠在交握的手臂上。
“我好痛苦。”
喃喃哽咽的口气,在屋中回荡。
一个人独自在这空旷的房间中享受着寂寞。
可他最想让他知道的那个人,却再不会回来这里。
第四十三章
昏暗的房间,窗帘拉起来了,晨光从缝隙间射了进来。
天气很好,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但屋里的人却依然在沉睡。
原本以为,自己该是一夜无眠的。
却意外地倒头就睡了,而且做了一场好梦。
他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闹钟已经响过好几遍了,可总是被他按了下去。
不愿醒。
懒得不愿意醒来。
若是平时,这个时侯,就该有人来叫他了。
那个人的生物钟总是掐的很准。
有好几次,他被他软磨硬泡的拉起来,他迷迷糊糊不耐烦,想用亲吻去堵那人的嘴。
有时候失败了,被那人红着脸软绵绵的责备。
有时候碰到了,那人的口腔里,总是带着刷过牙后牙膏上清香的气息。
想着他会端着早已经烧好的早餐,有时候会是牛奶和自制煎蛋加火腿,有时候会是早就轧好的果汁喝三明治。
他总是熟记着他喜欢吃的口味。
知道他喜欢吃草莓酱,不喜欢巧克力的味道。
从来没有一次记错过。
时间久了,变习惯了。
有时候自己就会被他嘲笑:“段煌,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酸的东西。”
他听了会心里乐着,顺势咬着调羹,细细地舔着调羹里面剩余的那么一丁点过奖,看着那个人,做出挑逗qíng_sè的表情。
通常那人看了,只会脸红的更加不知东南西北,然后低下头去,吃他自己简单的面包。
早起之后的床总会是那个人铺的,因为那个人嫌弃酒店服务员铺的不够整齐好看。
领带,衣服,裤子,他都会为他放在床边。
为他系领带,成了他们每日一早的情趣。
两个人身体靠得无比的接近,那个人鼻间的气息总会温暖扑打在他的脖子上,惹得她总心猿意马,心怀鬼胎,拿眼角去瞟那个人。
可他看到的,永远是那个人垂眼低眉,灵巧修长的双手手指在他的脖间轻柔的移动,细致人真难地为他打扮好一切。
每一日都如此。
那个人每天也很乐于为他做这一切。
因为那个人爱他。
他深爱着他。
两个人连上班时都共坐一部车子。
他们的形影不离,早就成为了公司里员工的一件乐谈。
这两位总裁与秘书的搭配是完美的,他性格桀骜不驯,那个人则温和有度。
即使当时,那些人海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确就是情侣。
他在他身边的时候,什么细节的事情都不用考虑,他会为他准备好一切。
“沈寒……”
他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侧着脸枕在枕边,喃喃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即使明知那个人不会在这里,却像是相信着童话故事的孩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那一点不切实际,微弱的光芒。
就算明知它不可能发生,却还在执着的充满着希望。
可叫了一遍,他不再叫了。
房间里清冷的回应。只会让他更感觉到自己的孤独。
不愿意起来。
但是无奈。
他还是一家跨国企业的总裁,每一个白天,都会有一大堆的事情要他来决定。
他睁开了眼睛,按了酒店克服的门铃。
五分钟之后,有服务生在敲门。
段煌就随便穿了一件睡衣,带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去开了门。
打开门,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看到了这么随便的段煌,面不改色,训练有素温柔地说。
“您好。这是我们店里为每位客人提供的免费营养均衡的早餐。”
段煌只开了门的一条缝,靠在门上,双手抱着,懒散的冷冷地看了那摆放在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一眼。
只一眼,他就没了胃口。
全部都是她不感兴趣的东西。
“我不要了。”
兴趣索然,他转过身,关上了门,让女服务员离开。
也不顾那人就这样莫名的被轰走,脸上露出尴尬害怕的表情。
看向了墙上的钟,时钟走向了九点一刻。
即使开车,他是老大,他要迟到一两个小时,又有谁会去问,却关心她到底先前在做什么。
但是,若是以前。
若是那人孩子……
这样的事情,也许从来都不会发生吧。
沈寒睡了一个满满的觉醒来,一睁眼看到的绝对不是幻觉。
此时他终于确定昨晚半夜那一醒看到的绝对不是幻觉。
是真的刑烈即使把他从段煌手中救了出来,陪在他身边也一直是刑烈,吻他的那一吻,也是刑烈。
他脸红了红,感觉两人发展未免太快。
毕竟都是三十岁的人了,他也不是那么注重感官的人,怎么昨天就吻上了呢。
但作业事出有因,他自己也因为一时冲动而陶醉其中,也不好意思说别人。
自己浑身已经没有那种软趴趴,使不出力的不舒服,脖子也不再疼。
他摸了摸胸口,感觉纱布已经全都松着,被人怕伤口重新被干净的棉质透气布料仔细地盖着,那里的确如刑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