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离开三号岛呢,预计最少还有一天才能走到五号岛。”这还得是一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不过他估计可能性低于1%,这破岛上什么不多,就机关最多。
司徒墨白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单肩上:“你睡。”
印斜阳摇头:“好歹被高能社捉到到时候,我怎么也昏迷……睡了两三个小时,我不困。”
一直玩着自己的指甲当看不到这两人秀恩爱的吕蒙卡听到印斜阳的话,突然抬头:“你被高能社捉到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
印斜阳没想到他会对这个感兴趣,不过他也不笨:“我们可是完成了你的要求,带着你一起往五号岛去了,该是你兑现承诺到时候了吧?”
吕蒙卡嘟嘟嘴:“当我傻啊,这还没上路呢,你们要是半路将我扔下怎么办?”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改变主意了:“行啊,我就先交一部分订金好了,给你们说一个小故事。”
说故事?印斜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反正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也无妨。
下水道里能烧的东西很少,篝火已经熄灭了,吕蒙卡穿上自己的衣服,又从登山包里逃出了一盒罐头吃起来。看来他这“离家出走”并不是一时兴起,早就有预谋了。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住在一间透明的玻璃房里,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人,他们照顾小男孩的生活,给他每天做各种检查和实验。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他甚至没有父母的概念,他以为每个人都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的:从一个大的培养皿里被制造出来,就跟工厂里生产的产品一样。当小男孩再长大一点,他见到了其他玻璃房里的同类。他们有的跟他长得一样,有的长得跟他完全不同。但是他们大多眼神木然,像个木偶。当然,也有个别脑子还清醒的。其中一个人告诉小男孩,快离开这里,不然你就会彻底在这世界上消失。他以后仔细留意,那些同类们果然一个一个的逐渐消失,新的产品又不断被生产出来。直到有一天,那个告诉小男孩要快点逃出去的同类也突然不见了。小男孩终于决定,他要逃出去。”
说这一大段的时候,吕蒙卡的表情淡淡的:“小男孩花了一年时间,终于准备好,也找到了时机逃了出来,顺便也把别的同类一起放了出来。”
印斜阳听出来了,故事里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吕蒙卡。而吕蒙卡曾经说过,他们是一样的……印斜阳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虽然他希望事情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
“所以说……其实你是个试管婴儿?”
吕蒙卡笑了,妩媚而狡黠:“不,我们怎么会是那么美好的事物?怎么说试管婴儿也是在父母的期待中来到这个世界的。”
不是试管婴儿?印斜阳又有了新的猜想,但不等他提出,吕蒙卡便转移了话题:“你知道约柜吗?”
印斜阳没想到他会突然转移话题,愣了一下。司徒墨白替他回答:“传说里面放置着古代以色列人与上帝签订的契约,不过现在下落不明。”
印斜阳当然也听说过约柜的传说,据说是以色列人的圣物,表面围绕着雷电云雾,一般人接近便会遭到雷击。不过这跟自己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吕蒙卡点头:“约柜确实消失过一阵子,但是很多年前已经被重新挖掘出来,它并没有存放在耶路撒冷,也并不在传说中的埃塞俄比亚,而是由几个大国共同保管。里面也并不是什么十诫石板,而是一个人,一个存活了几十万年的人。约柜其实就是一个保鲜柜,只不过里面冷藏着的不是饮料也不是蔬菜食物,就是一个人,一个人类的始祖,上帝创造的第一个人类。”
“亚当……”印斜阳想到了自己胎记上的文字,身上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冷冻了下来。
吕蒙卡点头:“没错,亚当。上帝的儿子,这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类。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大祭司每年都要带动物的血洒在约柜恩座上,这是为人类赎罪的献祭。事实上,没错,献祭是存在的,但是被用作献祭的并不是动物,而是人类。准确的说,是一群被制造出来用作牺牲的克隆体。”
印斜阳的脸刷地白了,自己并没有父母,出生的意义竟然只是为了成为献祭的牲畜?!他联想到了那些被人类饲养长大,最后被送进屠宰场的肉猪。
司徒墨白紧紧将印斜阳搂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将他捂热,他并不完全相信吕蒙卡的话:“这么做的意义?”
吕蒙卡又继续了他的故事:“故事里的小男孩逃出来时才只有六岁,他在外逃亡流浪了好几年,辗转到了a国。他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但幸好他有最完美人类的基因,他的智商不低,在那个繁荣又堕落的国家找到了自己的立身之地。没错,那个小男孩就是我。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是我的同类,跟我一样都是那个人的复制品。我们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让那个人活下来。因为从约柜被打开之后,那个人身上的细胞便在逐渐的衰老,并且衰老的速度逐年在加快。几个大国研究出了新的技术──为他更换细胞。就跟换血一个原理,但使用的必须是相同基因序列生命体的细胞。所以,一批批供他更换细胞的献祭品便被制造出来了。比如我,比如你。”
印斜阳的脑袋此刻完全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这就是自己身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