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就在近日,温家满门一共一百二十口,通通都丧生火中了。”李钦上前,轻轻地笑着,但笑声是这样的恶劣。
纪温文脸上的温和消失不见,青筋暴起,眼中满满都是血色,“你,你就是个恶魔!”
他的家人啊!都因为他,竟然通通丧命!他的指尖颤抖,若是之前是懊悔,现在简直恨不得杀了自己,他眼中迅速地滴下一滴泪珠,很快又抬起头,像是要杀人一样看着李钦,“睿王,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及我的家人!”
李钦看了眼自己的双手,轻笑道,脸上满是邪气幽冷,“本王的手,杀敌人杀小人,但不杀无辜之人。”
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有华光流转,李钦背过身,“你惹了我,就该知道后果的,本王只需表现出一点意思,自然有无数的人为着本王去做,何须本王动手?”
纪温文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与睿王的巨大差距,是啊,何须睿王动手!他怎么会想到要这样害睿王,更害了自己!
懊悔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整个人蜷缩起来,只是被绑地死死的,不由求饶道,“睿王,你若是放过我,我有千百个法子成为您的钱袋,一辈子为您驱使。”
李钦转过身看着纪温文,自然不会忽略了他眼底的怨毒,好一个纪家嫡长子啊,还想要留着青山呢,只可惜他从来都是斩草除根!
“呵呵……看在你这样识趣的份上——”李钦勾了勾冷冷的唇,让纪温文瞬时有了希望,再也不顾自尊地大声求饶着,说着无数的话语。
李钦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听着,事已至此,全部晚了,若是此人真的得逞,现在自己就真正忘了锦儿,他怎么会允许?
低声一笑,李钦看够了好戏,终于冷声道,“你这样识趣,那刑罚就只需要通通来一遍就好,来人,动手。”
“王爷,放过我啊!啊!”身后的叫声,李钦已经全部抛在了身后,步子很是淡然地回到了府中,心中想着一定要让人收拾干净了,万万不要让锦儿知晓,更不要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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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中,虽然李晟祁封了口,但半路被贵妃截胡的消息还是在后宫广泛传播,高位嫔妃们通通知晓了,先前没选秀之前,李晟祁后宫的女人家世倒是不显,但是如今已经不同,就连被沈茗思坏了事的富察青都出自御史之家。
后宫之事更是联系着前朝,本来贵妃就是祸国妖姬一样的人,如今更是宿在承乾宫,批判的奏折是像雪花一样冲着李晟祁飞去。
李晟祁烦不胜烦,索性懒得管了,但后宫的女人为着地位,为着自己的父辈怎么会放过他?有了贵妃的先例,后宫的女人频频出招,皇后家世不显,有几个女子是压根镇压不住。
何况,这些女子的父辈不断在朝中提起,在私下里给着李晟祁暗示,李晟祁听得多了,便也渐渐雨露均沾,才几日啊,后宫就越发欣欣向荣。
无数的攻击,无数的手段,让沈茗思气得不行又应对地手忙脚乱,但也知晓自己目前的位置,也只好生生地隐忍了下来。她就等着,等着火药的问世,从此改变这一切!
她才懒得跟这样愚蠢的古代女子过招,她的眼光不会这样狭隘,只是这些女人有时候真的够麻烦的。
要处理的事越来越多,沈茗思渐渐焦头烂额了。
看着后宫的混乱,李钦自然不会闲着,正好借机将朝堂中的水淌得更混了,如今大家可都看着等着,特别是送了女儿入宫的大臣更是心急,就看谁能最先生下皇子了。
不过,群臣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转移了。
八百里加急,蜀地发生了地动,地震山摇,房屋倒塌,死伤无数。
李晟祁刚刚拿到奇物的喜悦一下子被击溃地无影无踪,自从他继位以来,天象百般变化,种种都极为异常,真让人心浮气躁。
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焦躁地在屋内踱步,很快又转过身来,对着高力说道,“派人将国师,千仪明,李珑和内阁大臣找来,朕有要事找他们相商。”
说罢,李晟祁继续在房中不断踱步,只是步子沉稳了许多,他蓦地想起了昨日贵妃所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唇角一扯,这事儿——
大臣们很快匆匆而来,听闻此事心头一惊,叫来的人都是李晟祁的心腹,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隐瞒。
兵部尚书千仪明率先出列道,“皇上,这一次地动来势汹汹,伤亡甚多,现在需要做的应该是赈灾。”
国师沈寂夜一听,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悯,应道,“皇上,臣认为也需要尽快派人赈灾。”
李晟祁点了点头,右御史李珑一对三角眼一转,上前神情哀痛地说道,“皇上,天才*谁都无法避免,不过您是明君,心怀百姓,这赈灾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才行,免得这赈灾的银子落不到实处,那才是坏了。”
“臣附议。”不少大臣点了点头,千仪明见着自己的主意反而便宜了别人,转身迅速瞪了李珑一眼,什么玩意,不过是个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小人。
李晟祁本来心中就有了计较,听了诸位大臣之言,更是有了主意,他稳稳地坐在龙椅上,这几日来身上越发威压浓重,让诸位大臣汗湿后背。
“行了,朕会再好好想想,此事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