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泪水湿了脸颊,心中顿时空空荡荡。问时,丫鬟说宁王确实来过,看到姑娘睡得香,不愿打扰。
自那以后,再没见到过慕然柯,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每日呆在宁王苑,无聊得很。看丫头们做些绣工,缝制衣裳。个个心灵手巧,不得不令人佩服。她来了兴致,用金累丝学着做了个香囊,可做出来的香囊只惹丫鬟们发笑。
人一时间闷闷不乐的,忽听苑外有人说宁王回府了,婀阳赶忙弃了手中香囊,不顾一切的飞奔出去。
正值外面白雪飘飞,簌簌落了满身,她全然不顾,只有一颗迫切想要见到他的心。
茫茫白雪中,迎面而来的其中一位锦衣男子眼见她从面前经过,朗声开口叫她:“荣锦姑娘,请留步。”
好像有人在叫她,婀阳戛然驻足,脚踩在雪地里打了个滑,险些滑倒。她心中暗骂,干脆当做溜冰,溜回到那男子身边。却发现站在男子身边的另位一个人是穆烈,叫她的正是伯颜颉。
伯颜颉见她动作,讶异万分,哈哈笑起来。“王爷喜欢的女子果然非同寻常。”
婀阳有点意外,笑吟吟道:“伯将军,好巧哦!”
伯颜颉眉开眼笑,正欲开口,穆烈冷言热嘲插话:“哼,多日不见,晋升为宁王府的女主人了。”
婀阳呆愣了下,不悦瞥他一眼。“不只好歹,早知就不救你了。”
“早知是你救的,本将军宁愿被斩手。”穆烈的冷脸相比之前有了缓和,出口却仍是狂妄。
她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又因叶赫凝兰跳崖自尽的事,他对她芥蒂怕是更深。婀阳漠然嘲讽反问:“那王爷知道是我救的,要再回大牢里去吗?”
穆烈脸越发阴沉,伯颜颉忙上前拱手感激,硬抢在鲁烈的话前。“多谢荣锦姑娘出手相助,才让穆将军免于一死。我代表军中所有将士感谢姑娘救命之恩,日后若姑娘有什么事,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将军言重了,不用感谢我,身为王爷心腹之人,应当全力辅佐王爷才是。”言罢,婀阳轻轻对伯颜颉施礼,转身踩着皑皑白雪离去。
“这个自然。”走出很远,穆烈粗狂的声音顺着呼呼寒风传来。
慕然柯依照她说的去做让她意外,但愿穆烈没有背叛他才好。
婀阳急步走到门口,并未见到慕然柯。问了下人才知道,慕然柯刚回了宁王苑。
满心喜悦倾刻化为乌有,事事往往如此,当你满心期待的时候,换来的总是失望吧!
婀阳失魂落魄的回到宁王苑,推开房门,迎面看到正厅内不止慕然柯,还有几位陌生男子,似乎正在议论着什么,其中有伯颜颉、穆烈,许久未见的尉迟芎。
她的冒失闯入令众人惊诧不已,平日里她习惯进进出出他的宁王苑,此时却撞上慕然柯和几位男子在谈正事。十几双眼睛齐唰唰盯着她,发上、睫毛沾了雪花,融成水珠流在脸上,狼狈不堪的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然柯脸色极为难看,闭目似在极力忍耐她不该这时出现。
婀阳低头咬唇,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转身准备溜之大吉。慕然柯大步向她,挡于门前。
“王,王爷,对,对不,我本来是去你,可是……”婀阳看到那双隐忍着怒火的深邃眸子,说的语无伦次。
慕然柯当即不顾众人在场,拦腰将她横抱起来,对座上众位说:“贱内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日再召见各位。”
贱内,婀阳重重一愣,他对众人说她是他的妻子。心就乱了,她是要离开的,他已经将她当做妻子来看待,心中一时百转千回,找不到个清晰的答案。
再看时,慕然柯面色仍旧凝肃,抱着她阔步离开,留下正厅内面面相觑的众人。
“下人说你跑了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回到房内,慕然柯放下怀中的她,沉着脸不解的问。
刚才那般不矜持的想见到他,现在他就在身边,竟有点无法启口对他的思念。随意编了个谎:“没什么事,外面下雪了,想去看看雪景。”
“去看雪景,用得着那么急?”慕然柯眼前忽然一亮,从桌案上拿起她未绣完的绿色香囊,细细拿起来端看,边上点了珍珠,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流苏串了五色串珠缨络,十分精美。可当看到上面皱巴巴的鸳鸯图案眉瞬间凝皱。“这是谁做的?”
婀阳情急大炯,伸手夺过藏在怀里。
“你做的?”慕然柯似笑非笑。
婀阳刚为这香囊怄气,忘了扔掉。现下看他眼中有嘲弄之意,气的拿起剪刀就要剪了。
慕然柯眉眼慢慢浮现幸福淡笑,扬手夺过她手中剪刀。“是为本王做的吗?”
“是为王爷做的,可是怎么也做不好。”婀阳气自己手太笨,苦着小脸。
慕然柯笑容暖如朝阳,拉过她在身边。顺手从她手中拿过香囊,视如珍宝的放在掌中看得仔细。“难得阿珞有心,本王觉着很好看。”
她本来没做好,他却编谎哄她开心。心中更加恼怒,立即伸手去抢。慕然柯攥紧香囊在手中高高举起,偏让她踮了脚尖也够不着。还趁机在她唇上吻了下,促狭笑道:“阿珞对本王的好,本王铭记在心了。”
见他故意调侃,婀阳脸气的通红,跳高了伸臂探那香囊。慕然柯笑将面前的小人儿搂紧在怀中。“阿珞,不要闹了。本王会将它一辈子戴在身上,看到它就会想起阿珞。”
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