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在呢,我在呢……”江以墨不断的收紧手臂,似是怕怀里的小女人突然消失不见了一般,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她就再也不会跟自己分开了。
言言,我的宝贝,你终于肯回来了……
第八十九章
莫伊言静静地倚在江以墨的怀里,这个怀抱一如记忆中那么温暖宽厚,是她每每夜里惊醒耐不住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去思念,去眷恋的胸膛。不管他们分开了多久,如今再次这样紧紧相拥,那份坚实的安全感竟未少了一分。
江以墨,我也……好想你!
不知道一直以来的自己究竟在执拗些什么,或许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就这么原谅,不甘心自己就那么轻易的被一个人牢牢拴住自己的心一辈子,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不能阻止自己从未动摇过的心意,不管再怎么否认,她都清醒的了解自己的内心早已沉沦。
江以墨,难受的从来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她不得不说,她的确是自私的。不想就这样放手,又不愿轻易的既往不咎,宁愿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也好,她一面狠心不与他再有纠葛,一面又私心的想要自己一直停留在他的心里,永不割舍。
因为他于她,便是一辈子的结,就算永远无解,也不愿就那么挥刀斩断,这种一了百了的潇洒她也就最初气极的时候想想,她清楚地明白,她这一生,永远不能做到,不管她装的再怎么恣意,她都不可能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所谓。
有的人,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也还是不能抹去他在你生命中的印记。那浓墨重彩的一笔,无论好坏,都永远处在一个刻骨铭心的位置,不管时间如何漫长,记忆流失,容颜老去,那份悸动远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容易遗忘淡去。
它还在那里,或许在一个于你而言不远不近的地方,越是夜深人静时,它越是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一点点向你走近,你看着自己被回忆笼罩,却也只是无能为力地看着,然后清醒地任由自己被它淹没,吞噬。
江以墨,或许我的偏执已经让我们彼此错过了太多时间了,而现在,我突然不想继续跟自己过不去了!
即使我们之间的问题依然没有完全解决,可我不想再等了,倔强的坚持自己自以为是的惩罚和报复,可苦了的从来都并不只是你而已!这么多年,我也好难过,而这种难过一半是你给的,一半来源于自身的折磨。
或许我的选择从来都是错的,我或者清楚地看着自己坚持自己的错,到最后伤到自己都怕了,或者干脆闭上眼睛忽略不计了,总归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从前也并不怎么在意的,只觉得怎样都是无所谓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从你在面对危险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我,为我当下那一枪,淡笑着缓缓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这些所谓的坚持有多么的荒唐。
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愿意为了另一个人甘愿交付自己的生命呢?
当一个人开始选择抵触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所有的好就都变得卑微了。对于江以墨,她突然发现,不是他不够好,而是她看不到,看不到他真切的感情,发自内心的付出,自动自发地将他的好忽视了。
再见面的这短短的几天里,她一味的想要躲避,不想面对他的一切,更不愿面对自己的内心。仔细想想,江以墨对她究竟如何,还需要再质疑些什么么?答案呼之欲出,不需要,或许一直都不需要,只是她太自私了,总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然后把自己放在一个无辜受害者的位置上,抓住别人的错处不放,自以为很有道理,很有惩罚别人的立场。
或许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才自顾自的纠结了那么久,像是一只钻进死胡同里的羊,怎么走都找不到出路,躲在那一方天地里,固执己见,顾影自怜,困顿了那么久,却一直都不曾想想自己当初的选择正确与否。真不想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的心伤实际上只不过是自己自作自受的画地为牢,庸人自扰。
莫伊言轻吐了一口气,困扰了自己许久的症结被江以墨的锲而不舍撞出了一个缺口,它在变得越来越松懈,相信只要他们不在那么相互折磨,事情就总有明朗的一天。
她现在好想相信,他们以后会好好的,真的会好好的。
抱着江以墨脖子的手臂紧了紧,莫伊言长时间压抑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而过于心累的她此刻一放松下来就想睡觉。从打算来参加叶子期的婚礼开始,她便一直没个好觉,这几日折腾莫皓然那小子的事儿,她自然睡不踏实,昨日江以墨又出了事,夜里她可是一点儿也没睡好,乱七八糟的梦做了一夜,她现在还难受的头疼。
“江以墨,我困了。”莫伊言缩了缩身子,往江以墨怀里蹭了蹭,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混着轻轻的烟草味,由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心与满足感。淡淡的腔调微微带着几分鼻音,若是细细地听便不难发现其中藏匿着撒娇的意味。
而紧紧地圈着莫伊言的腰,正不满足此刻就这么抱着不动,纠结于到底该不该把手伸进她的衣襟里的江以墨,一听莫伊言这么说,顿时收起了那点旖旎的小心思,果断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