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盯着那手中那碗卫生安全严重不过关的汤面,剑眉轻锁,直觉的摇头。
本来见她钻进厨房,他突然间想趁机让她为自己也顺手弄点吃的,所以后脚跟着进来了,也幸好他跟进来了而全程目睹了,不然的话待这碗汤面上了桌,他也难保自己会不会再像上次饺子事件那样控制不住肚子里的馋虫而再次中招。
望着黄玩玩那甜美如天使的笑,秦朗仿佛看到了那隐藏在她身后的一对黑色的翅膀,她有一种邪恶的心灵!
“既然你不想吃,我也不强求,但希望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黄玩玩见收买这种软招不行,遂改用威胁。
秦朗摊摊手,唇角勾起一抺浅浅的笑意,带着淡淡的顽劣。
他看了看那碗汤,“你确定吐一口就够了?”
啊?黄玩玩一时无法消化他的话,但当她对上他那双带有劣性的俊眸时,霎那间明白,原来他是觉吐一口痰对那个老女人来说还是轻惩。
第一次,她觉得他和自己有共同沟通点。
客厅中,黄玩玩看着杨贞美捧着那碗汤面吃得津津有味,总是控制不住的捂住嘴,以免自己笑出声。
秦朗冷着眼看着她,心忖,她的道行终究还是太浅了,居然连这么点小成就都可以如此的得意忘形。
晚饭过后,张天海点头哈腰的将秦朗送至小区门口才依依不舍的踱回新家。
沿途,他不忘留意这个小区里有没有可以上手的靓妹。
从小区到家门口这段不足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给走了个四十分钟,一路上,他已经凭借着较为出色的外表和如蜜的舌头成功的和三个女孩套过招呼,甚至还要了其中一个女孩的联系方式。
带着愉悦的心情走进家门,张天海便察觉到空气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郁闷感。
走进卧房,见苏悦新抱着抱枕靠在床头,满脸的阴郁,往日里的灵气不复。见他回来也没有看往日那般迎上。
张天海搓了搓鼻子,出门改走到黄玩玩的房间。
因房间有限,杨贞美与张甜甜便先与黄玩玩挤睡一间。
没有敲门,没有出声,张天海很自然的拧开房门。房间内,黄玩玩身着露肩小背心的趴在床的另一边玩手机,杨贞美跪在地上以怪异的姿势做着虔诚的祷告,张甜甜做坐在电脑桌前用着黄玩玩的手机,三人之间似乎没有任何的沟通。
听到开门声,黄玩玩习惯的回头,她原以为会是苏悦新,但当她看清是张天海后,急忙拉过一条薄单覆在身上,怒视着,“丫的,你进门之前不会敲门啊?你妈当年没有教你这此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吗?”
若换做以往,黄玩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当着对方的面骂人家的爸妈,这是一种特别不尊重不礼貌的行为,但是现在的她完全可以说是故意的!她就是要骂给杨贞美听!
张天海拢了拢眉,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很快的感觉到在那短短的四十分钟的时间里,这个家里的四个女人之间绝对发生了什么事。
带着维护,带着偏袒,张天海看向正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的杨贞美,“阿妈,你没什么事吧?”
闭眼的杨贞美摇了摇头,脸上却浮出一抺委屈至极的表情。
“小甜,告诉哥,刚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张天海板起脸问向张甜甜。
张甜甜看了眼黄玩玩,似有为难。
黄玩玩冷哼声,真不愧是母女,秉性惊人的相似,都是伪善高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刚吃完饭后,阿妈主动的把桌上的碗全部收拾好拿去洗,而后大嫂可能觉得不太干净,便全部拿出来重洗了遍。整个过程可能有点……”张甜甜显得有些说不出口。
“有点看不起阿妈?”张天海沉着声音问。
张甜甜轻轻的点了点头。
“后来,阿妈想跟大嫂道歉,说我们都是来自山区的,在家乡都是这样洗的,洗不来这城里的精瓷,大嫂只是很淡的应了声,似乎没有对阿妈表示理解。”
“新新只是要求你以后在洗碗的过程中滴加点洗洁精,难道这都错了?你妈那泡一泡,抺一抺,捞一捞的洗碗方式谁敢恭维?呵,只提个醒还提出了大把大把的眼泪,还说什么我没文化,我不懂这些,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恶不恶心,碜不碜人啊?”黄玩玩终于按捺不住的出声。
黄玩玩的话刚说完,杨贞美便整个人俯在了地面轻声的哭泣着,“我是真的没有文化,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黄玩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杨贞美那小白菜般的凄凉表演,心叹:好一朵老白花啊!
“既然嫌阿妈洗的不干净,那就让她自己洗好了!”张天海有些心疼的上前扶起杨贞美,并做出了他的判决。
“姓张的,要不是我家新新怀的是你家的种,我现在就一掌劈死你!”黄玩玩咬牙切齿的瞪向张天海。
这一晚,任谁都没安心的入睡,各带心思等待着天明。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又悄悄的溜过了几天。
张甜甜看到上海的繁荣后便不想再回到那个小镇继续领着那不足二千的薪水,于是她打算辞职陪着杨贞美一同待在上海,说是这样一来,既可以照顾母亲,也可以照顾嫂子。
张天海依旧着以往早九晚五的生活。
黄玩玩依旧奔波于各大招聘会,依旧无所收获,渐渐的,她对自己的信心越来越少。她这只小虾米或许真不适合在上海这样的大海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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