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皱了皱眉心,秋桐大了胆子伸手推了推楼远,一脸的嫌弃,春荞立刻转身去备马车,唯有司季夏抱歉道:“麻烦了右相大人,惭愧。”
“世子说的哪里话,世子和八小姐而今可算是楼某的客,岂有怠慢客人的道理,楼某瞧着世子面色不好,世子还是与八小姐先到马车上歇着吧。”楼远倒很是善解人意。
司季夏未有推却,对楼远道了声谢后踏上了马车,冬暖故将小银留在身边,将王蛇命令上了另一辆马车,春荞很快便回来了,将楼远请上了新备来的马车。
车辙碾着尘泥离开了羿王府,后边远远地跟着三两人马,形影不离般。
马车里,司季夏很安静,自之前在厨房里与冬暖故说了那长长的一番话后,他便陷入了沉默,尽管不逃避冬暖故的靠近,却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便如现在这般,马车足够宽敞,他却偏偏坐在离冬暖故最远的位置。
马车虽宽敞却较为简陋,只有坐榻而没有可让人躺下休息的小卧榻,就算是坐得累了也只能背靠车厢闭目小憩,而马车颇为摇晃,躺下尤不能让人能入睡,更何况是坐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司季夏自上马车后就一直是一个坐姿未曾动过,头微垂着也未抬过,冬暖故觉得自己的心很是疼闷,司季夏在厨房里与她说的话仍在她脑子里斛旋,让她愈想心愈疼,总想要与他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天色完全沉了下来时马车还在行驶,小银盘着身子窝在冬暖故脚边,马车里很安静,唯闻车辙滚动的声音。
司季夏低垂着头,冬暖故也垂着眼睑想着无数事情,待她再抬眸时,马车外天色早已黑透,而司季夏还是那副坐姿,身子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摇晃得厉害,好似随时都会往前栽倒下来一般。
冬暖故不由蹙起了眉心,稍稍站起身,移到了司季夏身边,并着他的身侧坐下。
“平安。”司季夏没有反应,冬暖故便轻唤他一声,然司季夏还是没有反应。
冬暖故的心不由颤了颤,但凡她唤他,他不会不应声,除非——
冬暖故有些慌,将手覆在司季夏放在膝上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握紧的同时再次唤他,声音里带着紧张,“平安?”
此时马车正在经过一段颠簸的路段,车身摇晃的厉害,车辙似乎还撞到了一块大石,致使车身倾斜。
回答冬暖故的,是司季夏的身子随着车身一歪斜,重重地压到了她身上!
冬暖故一手紧抱住司季夏的同时一手紧抓住车窗框,才不至于她与司季夏一齐摔下座位。
可当马车行驶稳当后,司季夏还是压倚在她身上没有要坐起身的迹象。
冬暖故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抱着司季夏再次唤了他一声,“平安!?”
马车里没有光,冬暖故看不清司季夏的脸,她也依旧没有听到他的回应。
“平安你怎么了?”冬暖故抬手抚向司季夏的脸膛,摸到他的眼睛时发现他的双眼是紧紧闭着的,他脸颊的温度冰凉如水。
冬暖故的指尖在颤抖,拇指指腹摩挲过司季夏闭着的眼睑他也没有反应,便是连睫毛轻轻动上一动都没有。
“停车。”冬暖故嚅嚅嘴唇,似乎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继而只听她骤然喝了一声,“停车!”
车夫骤然勒马。
只少顷,楼远便到了冬暖故的马车跟前来,春荞和秋桐在他身侧打着灯,他并未掀开车帘,而是隔着车帘问道:“八小姐可是有事?”
“还有多久能到可歇脚过夜的村镇?”此时的冬暖故已坐到了车板上,双臂紧紧搂着司季夏,尽管坐在车板上很凉,但是这样会让他没那么难受。
冬暖故的声音很低沉,甚至有些沙哑,楼远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嘴角的笑意稍稍敛了敛,“将近半个时辰能到白水镇,八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能否请右相大人让车夫尽快?”冬暖没有回答楼远的问题,只是语气沉沉且严肃,“越快越好,有劳右相大人。”
现下,便是连春荞与秋桐都觉察出了冬暖故的异样。
楼远没有再多问什么,竟是难得没有笑,而是正经道:“那便请八小姐坐稳了,至多两刻钟能到白水镇。”
“多谢。”冬暖故收紧双臂,将司季夏搂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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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惭愧,昨天才信誓旦旦说至少15阅点更,实在是叔太忙,差下的字数要么晚些上二更,要么并在明天一起更,姑娘们原谅!
另外,十分感谢姑娘们把叔顶上了钻榜,十分感谢!
☆、002、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二更)
司季夏感染了风寒,陷入了昏睡之中,因为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未曾得好好休息,舟车劳顿,且昨日还在冰冷的湖水里浸泡过,常人尚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更何况是身子本就虚弱的他。
最为重要的是,他昨日承受了难以承受的打击,而他之所以迟迟未倒下,是因为不想让他的阿暖为他担心。
而冬暖故只想着让司季夏暂且离开羿王府那个令他伤心的地方,却没有想到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小时候的他是连多走几步路都困难的,连大夫都不知道他能活多少个年头,可想而知,他独自在羿王府的寂药里活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