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身影一听楼远这么说,连忙抬起了头来。
巴掌大的小脸,洗了一脸的脏污后的双颊是红润的,鼻子小小的,嘴也小小的,头发有些短,还有着刚剪过的痕迹,想来是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没法理顺而被秋桐给一把剪了,眉毛细细弯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得像两颗黑葡萄,一身不大合身的淡蓝色小袄衬得她颇为灵秀,像一缕清泉。
此刻小身影一脸紧张地看着楼远,紧张地看着嘴角的弧度愈扬愈高的楼远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春荞在心里叹气,小姑娘你想多了,栽在爷的手上岂还有脱身的道理?哎,小姑娘不懂事啊不懂事。
“本来爷还想着把你留在身旁端茶送水的。”楼远这话让小身影两眼放光,正一脸紧张地等着楼远继续说下去时,只听楼远道,“现在啊,看来是要把你送到厨房当粗使丫鬟了。”
小身影傻愣住了。
楼远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自己腿上拎开。
春荞忍不住微转过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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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情况如何?
翌日,天下起了雨,还卷着风,使得本就寒冷的南碧城变得尤为阴冷,街上行人稀松,或窝在家中烧炭取暖,或聚在酒楼里喝酒取暖,一场冬雨使得平日里热闹的南碧城冷清了许多。
早间卯时南碧城城门堪堪打开时,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急急驶进了城门,撵着一地的雨水直往城东方向驶去。
一刻多钟后,马车在左相府大门前停下,车夫提了挂在马车上的风灯后急急跳下马车,跑到大门前,抓起门上的衔环咚咚咚地敲响了紧闭的朱漆大门。
天色尚黑,左相府大门外的风灯不知何时被风雨打灭,大门前黑漆漆的,唯有车夫手中那一盏风灯在晃着明灭不定的黄光。
就在车夫敲门时,马车上跳下来两个丫鬟,先从马车上扶下一位三十二三岁左右的锦裙妇人,再扶下一位正值妙龄的貌美姑娘,正是柳清及她的生母,柳承集的二夫人。
在柳清及这二夫人踏上左相府大门前的台阶时,那沉重的朱漆大门由里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还打着哈欠的年轻家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道:“谁啊这是!这天还没亮呢,敲敲敲那么急催命啊!?”
而家丁的话刚落,一个狠劲的巴掌便扇到了他脸上,打得他立马清醒了,看清了眼前的人后连忙点头哈腰赔礼道:“是二夫人和四小姐回来了!小的,小的方才还没睡醒没有看见二夫人和四小姐,求夫人和小姐原谅小的一回!”
没有人应这家丁的话,于是家丁立马改为跪地求饶,然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见她们表态,便大着胆子慢慢抬起了头,而当他抬起头时除了看到正在往马车上搬下东西的车夫外,哪里还见着其余人影,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一向最爱数他们这些下人的不是的二夫人今儿居然只是扇了他一耳光而没有追究他,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就在家丁心底揣摩着这二夫人与四小姐这回娘家一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时,柳清正急匆匆地往柳承集的院子走去。
就在柳清就快要走到柳承集的院子门前时,二夫人忽然拉住了她,一脸的顾忌道:“清儿啊,现在时辰还早,你这般急匆匆地闯进你爹的院子里去,若是你爹生起你的气来可怎么好,要知道你爹最忌讳别人在他休息时扰了他。”
“娘!”此时没有除了她们的贴身丫鬟意之外的外人,柳清敢唤二夫人一声“娘”,此刻只见她紧蹙着眉,眼中有对她母亲的嫌弃,是以连情绪都有些失控,“娘都忘了一路回来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吗?”
“娘没忘,娘只是……”二夫人一向是个只知对下人撒狠而没有主见的女人,平日里有什么事情都是听柳清的意见,而柳清也不待她说完话便打断了她,“娘!你放心,爹绝不会责怪你我在他休息时扰了他的。”
“可是……”二夫人还是觉得不安心。
“娘!”柳清也不想与二夫人多说了,赶紧拂开了她的手,转身大步走进了柳承集院子的月门。
二夫人连忙跟了上去。
柳承集熟睡中被扰而致一脸阴沉,整个左相府上下无人不晓他休息时不喜有人来扰,除非发生了天大的事,而柳清这天还未亮便回到府里来并且要在这种时辰非见他不可,他心里直觉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以也未来得及生气,便穿戴洗漱好到院里的小厅见了她们母女。
而当柳承集听完柳清的所见所闻后,他的脸色早已阴郁得想此刻墨黑的苍穹,这是柳清在面上从未见过的神情,只觉心尖一颤一颤的,二夫人则是心惊胆战地看都不敢多看柳承集一眼。
“这么说……本相的漪儿,就这么没了?”柳承集强忍着心中的震惊与哀痛,将双手捏得紧紧的,冷冷地看着柳清母女。
柳承集一向只在外人面前自称本相,回到府里来见到他的妻儿时都是自称我,而现下他自称本相,二夫人伺候了他十几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他已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吓得她本相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