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是楼远一句“你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安静些为好,否则你们连这王蛇都要没了”有用,太医院最后只能用一脸不舍得的眼神目送冬暖故离开。
离开太医院后,冬暖故拼命揉着自己的眉心及颞颥,一脸的烦躁。
她两世为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聒噪吵闹。
楼远反是一脸笑眯眯,似乎很高兴见到冬暖故烦躁。
他满是笑意的眼底,有令人无法读懂的光。
而冬暖故之所以会选择随楼远倒太医院来,还有另一个目的。
司季夏一直观察着楼远,他与冬暖故一样,根本猜不透楼远。
楼远将他们请进京畿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他这样的人,在哪儿又有何区别,只要他的阿暖在他身边,到哪儿都一样。
“对了,楼某想起一件事情来,世子不是想要去找五殿下?”楼远此时识趣地走在司季夏身侧而不去靠近冬暖故。
“正是。”司季夏微微点头,客气道,“右相大人若是方便的话,还劳右相大人替在下带个路。”
“世子客气了,这倒不是楼某有没有空方不方便的问题,实是这五殿下根本就不在宫中,就算楼某带世子去了,也见不着五殿下人哪。”
“那右相大人可知五殿下去了何处,何时回来?”司季夏心中有叹息,他们与殿下,又错过了吗?
“世子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楼某了,楼某不知五殿下去了何处,也不知他何时回来。”楼远笑眯眯的,“不过楼某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五殿下应当也是这几日会回来,世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大可在楼某府中住下等殿下归来,世子与八小姐难得从羿王府出来,就算没有见到王上,也当好好玩玩再回去不是?”
楼远边说边慢悠悠往前走着,走了几步后停下脚步微转过身看向冬暖故笑道:“八小姐,想不想见王上啊?”
冬暖故亦停住脚步,目光冷冷地盯着楼远已继续往前走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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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右相府后,楼远热情地要亲自带司季夏夫妻二人看看他这右相府的景致,冬暖故一是不想听楼远聒噪,二是没有兴趣,司季夏看她面色不大好,便让她去休息了。
楼远似乎有用不完的精神,而司季夏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他们这两个大男人在这右相府里一游竟是游到了天色黑了才回来,不得不让陶木用异样的眼神看楼远。
司季夏在右相府管家阿满的亲自带领下回了屋,回屋后冬暖故没有问他与楼远游了这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只唤他过来吃晚饭,吃过饭后冬暖故推了司季夏去其他屋子休息,道是这两日要与他分房睡,司季夏有些诧异,却没问什么,只拿了自己的包袱到旁屋去了。
此时分房睡倒正合司季夏的意,因为他心里也正想着这两日要与冬暖故分房睡,只是不知如何说出口而已,这下,倒好了。
司季夏回屋后再没出来过,他房里的灯亮了一晚上,冬暖故那屋也亦然。
次日清早,司季夏方收好摆陈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时听闻旁屋有开门声,他忙站起身开门去看,见着冬暖故正皱着眉不知要走去哪儿,想也未想便出声唤住了她,“阿暖。”
冬暖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司季夏,司季夏看到她下眼睑上的浓浓青灰时眼神变了变,正要朝她走去,冬暖故却已先迈步朝他走来,也在他正要说什么时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温和道:“脸色不好,眼眶有些黑,昨晚没睡?”
冬暖故说完也不待司季夏回答,便稍稍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继而边将他往屋里推边道:“去睡会儿,不然你的身子吃不消,今儿我有事要忙,平安不用找我。”
司季夏愣住了,待冬暖故走后他才回过神,抬手用掌心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后,什么也未来得及多想,便匆匆地追冬暖故去了。
谁知他才走出几步便被不知从哪儿来的春荞拦住了,只听春荞很是客气道:“世子,八小姐请我等今儿要拦着世子,不让世子去找她,还请世子不要为难我等,也请世子放心,我与秋桐会替世子照顾好八小姐的。”
司季夏看着春荞的眼神有些冷,片刻后才缓缓问道:“内子是要做什么去,还请春荞姑娘告知在下。”
“八小姐没有与我说是何事,请恕我没法回答世子的问题。”春荞依旧客客气气的,“八小姐不是平白会让世子担心的人,世子放宽心便好,若是有个什么事情,我定第一时间告知世子。”
“那便……有劳春荞姑娘了。”司季夏向春荞微微垂首以示谢意,终只是看着冬暖故离开的方向而没有去找她,转身回房了。
回房后的司季夏拿出了他那只粗长的包袱,放到了桌上,眼神有些阴暗。
阿暖今日这般……倒也好,否则他今夜要进宫,还不知要与她编说怎样的理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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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故这大清早去的地方是右相府的厨房,问了好几个府里的下人才找得着厨房。
右相府的厨房不像别的富贵人家的那么那么繁忙,因为整个右相府上下只有楼远这么一个主子而已,且他一没妻妾而没儿女,这厨房自然就不会像其他富贵人家一般从天未亮便开始忙,此刻天色已亮,偌大的厨房周围,除了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梆梆梆地劈材之外,根本不见第二个人影。
只听那小身影边劈材边骂道:“楼远你个王八蛋!老子劈死你!像劈这柴禾一样劈劈劈,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