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疑惑的看着她,并未再问。
贺兰雪也没解释太多,匆匆吃完之后,她又趴在床上歇了一会,可只要安静下来,这脑子里满满的姬华音,想的她脑仁都疼了。
“罢,就不信他们时时刻刻都守着。”腾地起来,她急匆匆又跑了,连秋香她们想跟着问问的机会都没有鲎。
一路施展轻功,几乎是飞檐走壁的到了将军府,然而,足尖还未踏上将军府的围墙,数十只冷箭不知从什么鬼地方冒了出来,直直的朝她射来,似乎有心要将她射成马蜂窝。
幸好闪的快,她再次掉到了围墙外面。
拍拍身上的土,索性砸门,又遇到那两个倒霉的守卫,看见贺兰雪,那表情快哭了。
“姑娘,求你了,别来了。将军吩咐,谁若再敢与你多言一句,割了舌头喂马。”
贺兰雪呛了一下,翘唇笑道,“你放心,马吃草,不爱吃人舌头。”
那侍卫连忙抿紧了嘴,这都已经跟她多说了一句了,照这姑娘的架势,两人就要聊开了的感觉,到时若将军知道了,别说是舌头,怕是眼睛、鼻子耳朵也保不住了。
“唉,跟你俩商量个事。”贺兰雪见他俩又恢复到门神的模样,好笑的耸耸眉,不以为意的笑道,“我给你们银子,替我再通报一次呢,告诉你们将军,就说他媳妇找她来了。”
两个侍卫脸皮一抽,完全见鬼的神色,话说,他们在将军府当差多年,怎么就不知道将军有媳妇了?
“给你们银子还不成?”贺兰雪说着就成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分开两份,分别塞到两位侍卫的手上,“一人一百两,够你们在这当差好久的了吧?就算辞职,也够你们回家娶媳妇的了。”
两人看了银票一眼,又默不作声的塞回到贺兰雪手上,然后,面无表情的进去,准备关门。
“喂,别呀,要不这样,我干脆帮你们找媳妇算了,你们不知道吧,我府里有几个特标致的丫鬟,保证你们见了都走不动道儿了。”
碰——糖衣炮弹再好,也架不住将军给他们的死令啊,一想到将军那凌厉的眼神,他们哪敢想好事啊,舌头能保住就成。
又吃了闭门羹。
一天两次闭门羹也真是够了。
然而,让贺兰雪没想到的是,姬华音这厮似乎是下死心的要跟她决裂了。
第二天,第三天,她依然是吃着闭门羹。
第四天,她终于忍不了了。
若不将其中缘由弄清楚,她非得发疯不可。
恰好,这一天,也是她进宫给太子爷诊治的日子,一大早,她便起来,饭也懒的吃,急急的就进了宫里。
彼时,太子还沉浸在睡梦里,小路子回禀说雪姑娘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在做梦,当小路子说第二遍的时候,他才惊喜的坐起身来,立刻吩咐人,拿他最喜欢的衣裳,最喜欢的配饰,梳最好看的发式。
一番折腾下来,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贺兰雪倒也没着急。
说来也怪,这几日因为姬华音的事,她吃不香睡不好,可到了长乐宫,坐在椅子上,她竟然睡着了。
那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偌大的太师椅里,被边上的屏风一档,几乎看不见。
南宫霁走到跟前,微微俯首,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娇憨的模样,那一张白净的小脸枕在臂弯里,看起来自然而无害,小巧的红唇微微的嘟起,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让人心生怜爱。
“雪姑娘。”小路子连忙上前要喊她起来,话说,这姑娘心可真大啊,太子寝宫,也能说睡就睡的?
“嘘。”南宫霁连忙用眼神制止,小声道,“出去。”
小路子一愣,不过,能呆在太子身边近身伺候,自然也是个灵透的人,一瞧太子这副样子,当即了然的笑了,“奴才在外头伺候着,殿下若有吩咐,只管唤奴才便是。”
“啰嗦,快滚!”南宫霁似乎有些不耐,然而,口气虽凶,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小路子促狭的笑了,“啧,奴才这就滚了。”
偌大的寝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南宫霁甚至能听的见轻微的细细的鼾声。
“你这是多少日子没睡了,竟困成了这样?”
他好笑的蹙了蹙眉,一面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她边上,细细的端详着她的睡颜。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一个女人睡着的模样,虽然他曾有过许多的女人,可是,没有人敢在他的身边睡的这样毫无顾忌。
有些是怕他,大多的则是怕睡着后的不雅姿态被他瞧见。
唯有贺兰雪这小妮子,窝在椅子里,就能睡的这样香甜?
这样安静无害的姿态,与她醒着时那神采飞扬的感觉,真是大相径庭。
可每一样,都令南宫霁着迷,这跟他以往有过的女人太不一样了。
“姬将军,太子他还没起呢,您要不去偏殿稍等片刻?”殿外,传来小路子的声音,声音故意叫的很大,似乎就是为了提醒里头的南宫霁。
“这怕什么?本将军便是瞧瞧他就走,不打扰他休息。”这是姬华音的声音。
真是鬼使神差的,明明睡的深沉,可是恍惚中意听姬华音的声音,贺兰雪浑身一震,差点就从椅子上蹦起来,由于动作太大,身子朝前摔了去。
“小心。”南宫霁忙起身伸手接住。
就这样,贺兰雪直接摔进了南宫霁的怀里。
而才进来的姬华音,好死不死的就瞧见了这一幕,本就冷峻的脸越发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