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思然伸长了手捡起来,他神色一冽,递给了周泽亚“你朋友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没有啊,怎么了?”
“哦,他是不是有肠炎啊?”
“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在一起的时候没见他怎么往厕所跑。”
陈思然听罢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车又开了一会,向冬晨迷茫的睁开眼睛醒了“我怎么在车上?我喝断片了?”周泽亚看他这幅孩子样感觉好笑,捏了捏他的脸。“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以后不准喝酒。”冬晨嗔怒的瞪了瞪他,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看周围,发现陈思然也在车上。
车停了。“你在车上等一会,我送思然上楼。”
上楼的时候周泽亚又问了问王总的事,但陈思然总说没什么,自己也不好再多问,只让他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打电话。
往车那边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俩个男的站在车窗外跟冬晨说着什么。
“我说你怎么失踪了,那工作你还真去了!看起来干得不错啊。我马上去他家玩,货够着呢。你不来?”
冬晨摇了摇头。那人还想说什么,被周泽亚打断了“冬晨,你朋友?”冬晨失语,不知道说什么,那人说“是啊,我们认识好久了。冬晨,带你朋友一起。”
“我还要上班。泽亚,我们走吧,我头疼。”
周泽亚感觉到冬晨的不适,狐疑的看了两眼,上车了。与刚刚面色潮红的醉酒不同,现在的冬晨面色有些发白。他又想起刚刚陈思然问自己的话,于是道“你是不是肚子疼?”
“没有,酒喝得头晕。”
“那你带肠炎药干出门干嘛?”泽亚指了指背包。“是…是别人的,放我这忘记拿了。”冬晨下意识的抱紧的包,怪自己没收拾包的习惯,多少天前的药片还在包里。
“我能回宿舍吗?今天酒喝多了,明天还要上班,怕状态不好。”冬晨撑着脑袋说。泽亚看他不舒服的样子,让司机先开去冬晨宿舍。
有些事一旦发现端倪,就会发觉疑问越来越大,周泽亚感觉以前向冬晨不曾透露的过去正一点一点向自己展开,可找不到方向。
后来的几天冬晨都心不在焉的,他总是在恐惧,怕周泽亚知道什么,但一个人的过去是不可以随便抹杀的。发呆的时候会看着手机号上那天的人留下的号码,充满诱惑力的一串数字。不打电话,心里焦灼狂躁,但打电话,自己就完了。
周五的时候周泽亚问冬晨周末是否有事,向冬晨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周六与宋辉见面的时候,他把自己的不安恐惧都倾诉给了对方,宋辉是他唯一的宣泄口。
“不是不可以隐瞒,但你能保证能隐瞒一辈子吗?如果不能,下场会很难看。”这是宋辉对向冬晨的建议。宋辉对于冬晨和周泽亚在一起一直是持反对态度的,但他能看到冬晨的转变,连走路都灵活了很多,这不仅仅是对一个人的渴望,而是因为一个人对生活有了渴望。正如当初自己对冬晨所说的那个为了孩子而戒毒成功的母亲。
同样他也害怕冬晨因为隐瞒自己的过去而使这份渴望充满了卑微,仿佛能看到它被粉碎的前景。
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冬晨坐立难安,听了宋辉的建议,更加纠结。感觉自己的倾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更加迷惑与焦虑。他拄着拐杖想去宿舍后面的江边吹风,走出大门就后悔了,他看见了那天碰见的熟人。
宿舍在郊区,碰见熟人显然不是偶然,冬晨转身想回去,却被喊住了。
“没想到真能碰到你啊。那天之后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冬晨觉得有股难受的劲儿从心口往外钻,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上班事儿多,腿脚也不方便就没找你了。”
“哦,是这样啊。你现在有地儿住,还有钱拿,工资怎么样啊?”那人搓着手问。
“还成,饿不死。”
“我可就惨了,你现在情况这么好…借我五百块钱成吗?你公司没人知道你是‘分配’到这儿的吗?”这句话显然是威胁,但这是冬晨的软肋,他想要正常的生活就必须有工作,压下心中的怒气,应下了。他让这人在门口等他,回寝室拿钱。
这人拿了五百块钱,点了点,往兜里揣“谢了啊,哥们儿!你这工作不错,还包住!又是国企,名气大,找你也好找。以后有事再找你吧。回见!”他挥挥手就信步走远了。
冬晨觉得自己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出这个圈子,这样徒劳的努力有什么用?心里那些一直压制着的负面情绪全部都涌了上来。没了吹晚风的心情,他去宿舍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白酒,上了楼。
他喝了很多酒,吃了很多药,回想了很多事儿。这样的生活无法逃避,自己的无能不可抗拒,他不想挣扎了。也许,离开这个世界是最好的,就再也不用苦恼了,真好。
宋辉刚目送冬晨进宿舍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车横在自己面前,他按按喇叭,那车没挪开,司机却下来了。听冬晨说了无数次的周泽亚正向自己走来。
周泽亚一直想弄明白冬晨的事情,他觉得这事太不平常,周五的时候他又问了一遍向冬晨要不要和自己出来,果不其然被拒绝了。周泽亚觉得以前所谓和同事的一同出行应该也是借口,一个腿脚不便的人怎么会出门逛街?
他在这里盘踞了一天,终于看到冬晨从一辆车上下来,跟冬晨在一起的人是宋辉,周泽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