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去总校吗?”
“总校还是不总校的……我是不太在意,只是……”少年低下头犹豫的开口:“我还是不太希望自己被大家丢下吧。”郑南冠叹气:“我有时候真的不太懂我自己,自我这种东西,真的是太难了。想不明白的,就算是想要想明白,也找不到线索。”
“人间不值得。”岳承恩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郑南冠没能明白,迷惑的看去,只看到岳承恩对他笑了笑:“这是徐山暮说的话,我那次问他为什么要多管我们的闲事,以他的x_ing子冷漠到底才是正常的表现。”
二人站在老去的季节之中,看着老迈的时光为他们铺好一寸光y-in,他们大胆的踩上那光y-in,岳承恩说:“他和我说人间不值得。”
“人间不值得?”郑南冠重复了这句话,以问句的形式困惑住眼前所有的景象。
“活着不值得,死也不值得,人生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值得。”岳承恩苦笑开来,似是想起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他咬着牙闭了闭眼睛:“伤心也是不值得,想明白了就好了,想明白了,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明白了,就知道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是什么。”
“活了一辈子还是要做值得的事情,对吧?”岳承恩是说给自己听的,郑南冠也明白了这个意思。
并没有再多话两个孩子静默的一路归去,他们在某些方面亦是灵魂相似。
y-in雨连绵,狂风卷席,两个孩子裹起了羽绒衫,举着伞从文具店走出来。
“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我们为什么不能网购?”被狂风卷席着两个人快要镇不住头上的那把伞。
“因为你懒忘了买,今天又要交作业。”陶忘言握紧那把伞,两个人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前冲。
“想不到我堂堂男儿居然输给了天气。”薛帆远大叫着:“冻死我了!”
“我说叫你早买,你偏偏说没关系!今天知道后悔了吧!”陶忘言也不满,两个在雨势之中争得脸红脖子粗,如同小学生。
最后两个人放弃与天气做斗争,转头进去了一家火锅店,欢欢喜喜的开始吃饭。
两个人吃的正好的时候,薛帆远的视线被隔壁桌上的一对夫妻吸引过去。
“认识?”陶忘言吹着手里的毛肚:“男的?女的?”
“男的。”薛帆远说:“是我家隔壁的陈典哥。”
“哦……”陶忘言点头:“你以前好像也说过这个名字。”
“嗯。”薛帆远眼前满满都是白色的烟雾,对面的那对男女,各自低头吃着,吃的是鸳鸯锅,两个人各有一片天地,丝毫不动,也分毫迈步入彼此的生活。
“他们两个是姐弟吗?”陶忘言问:“还是在相亲啊。”
“那是陈典哥的老婆。他们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参加过婚礼。”薛帆远抿唇道:“他们两个没什么感情的。”
“那为什么要结婚?父母之命?”
“差不多吧。他们家里觉得他们两个到了年纪了,就该结婚了,陈典哥也没有反抗的权利,就只能这么听从。”
陶忘言点头:“你不上前去打个招呼?”
“吃完之后再说吧,现在上去算怎么回事?而且……”薛帆远有些尴尬的开口:“我觉得我现在过去有点不太好。”
“哪里不好?”
“你不觉得他们夫妻两个很尴尬吗?”
……
……
“有道理,先吃饭。”
雨势也小了一点,陶忘言去买单,薛帆远就上前和那边的夫妻打招呼,陈典看见薛帆远说不出的激动,只拍着小孩的肩膀像是见到儿子的亲近感。
“和同学吃饭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上学啊?”
“我在南郡。”薛帆远老实回答,果不其然在陈典的脸上看到羡慕和不自在的僵硬感:“你小子果然步步都走的随心所欲。”
没说几句,那边的女人轻咳了两三声,薛帆远这才找了借口,说自己还有事情,打算先走。
没想到的是陈典居然说要送他们两个回学校。
薛帆远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却没有多说,只是顺着台阶说:“那就麻烦陈典哥了。”
车子停下,放了两个孩子在校门口,陈典也下了车,趴在顶底上看着眼前古朴的大门和残破的石狮子,有点迷惑的开口:“你这里是南郡?”
“这是分校。”
“你怎么在分校?”
薛帆远理所当然的开口:“本来是能回去总校的,但是还是觉得分校好,就留下了。这里比较自由。”说完他又一颤,有些犹豫的去看身边的陈典。
岂料陈典只是笑:“那也好。”
似是感慨:“这样也不错。”
陈典又和薛帆远说了几句话,最后陈典望着校园内迎雨而去的水鸟,温和的对薛帆远笑了,他说:“虽然有点迟,但是我还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去活一次。不管怎么说,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
肩膀被拍了,薛帆远愣愣的送了那人离开,僵硬了手脚。陶忘言笑了:“你看,人不可能被压制一辈子。谁都想要找到自己。”
“你说他要去做什么?”薛帆远对陶忘言笑了,两个人雀跃着将雨伞丢在传达室,淋着雨往宿舍楼疾步狂奔。
“他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无论是什么天气总会有天晴的一日,如果有一天你的世界雨过天晴了,我希望那是在四季最美的一天,这样就会万物恭贺。
他们在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