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权伸手接过,抬指翻开了几页,房门轻敲了两声,侍女走上前去开门。
“少爷,孙晖离开房间后走向城门的方向了。”侍卫站定脚步低头道。
“什么。”周权猛然直起身体,扯动了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一阵专心的刺痛传入心底,他不禁用力咬住下唇轻呼了一声。若孙晖离开了,他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何意义,他不知孙晖为何突然离京,是因对他完全失望了吗。
“要属下前去将孙晖追回吗?”侍卫开口问道。
“不必了,你派人去备一匹马,我亲自前去。”周权摆了摆手,孙晖是他在意的人,他更不想像绑囚犯一般将孙晖带回来,那样即使人留在了府中,也再不会对他有一丝希望了。
他想亲自对孙晖解释清这些事情,求孙晖心甘情愿的与他一起回来。
“少爷,您背上的伤势还未痊愈。”侍卫忙伸手扶住了周权的肩边,“若您想让孙晖回来,属下前去阻拦他便可,您又何必亲自前去。”
“我没有什么大碍,你快去吧。”周权接过侍女递来的外衣披在身上,他担心若迟了孙晖就离开城门了,而他亲自接孙晖回来,更为了让孙晖看到他的一片心意。
周权抬掌按住桌边站了许久,待渐渐适应衣料摩擦伤口的痛楚后,他缓缓放下手,神色平静的大步走向院中。
“少爷。”侍卫伸出手臂想扶着周权上马,却被他避开了。
周权握住缰绳,抬步跃上马背,“走吧。”
侍卫看着周权苍白的面色,缓缓点了点头。
赶了一段路,背上的伤口愈加火辣辣的痛着,他不禁微俯下身,用力按住掌心间的缰绳,似在白皙的肌肤间留下了一道血痕。
侍卫勒住马匹,转身看向周权,面上隐约有一丝担忧,“少爷,我们慢些走吧,孙晖不会这么快出城的。”
“你快些走便是,不用在意我。”周权摇摇头,距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但他看着身侧陌生的路人愈加不安,若孙晖早已离开京城,他又如何在寻回爱人。
周权看着远处一道熟悉的背影,黯淡的眼眸间似流露出一丝光彩,他大声唤了一句。“孙晖。”
孙晖的身影猛然顿了一下,继而加快了几分速度。
周权望着远处渐近的城门,眼中似有几分绝望,他用力挥动手中的缰绳,背上有些湿润,外衣紧贴在了身上,他似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意,双眸紧紧盯着他与孙晖之间愈来愈遥远的距离。
侍卫连赶在孙晖出城前拦住了他,“请留步,少爷唤你有事。”
“周大人是生怕我走漏了消息,不放心让我出京城吗?”孙晖冷声道,他抬步下了马车。他已经放下了一切,甚至想出城重新开始,可偏偏周权在这时赶来了。
孙晖望着远处的城门,他生怕看见周权的面容后在无法忍下心。
周权缓缓走向孙晖身侧,每迈一步都异常艰难,额头上的汗水顺着眉眼缓缓淌了下来。
“跟我回府吧,那日没有去追你回来是我的过错,”周权伸手拉住了孙晖的衣袖,或许他早就应该将孙晖紧紧拥在怀中言出心间的爱意,现在却是有些迟了。
“这些时日你恐怕都在等待着我的回应,”周权面上有一丝苦涩夹杂着淡淡的自责,他陪伴孙晖多日竟全然不知孙晖的心意,“我尽心照料你,甚至舍不得看着你受到一丝伤害,但我却未曾在意过待你是什么感情,在你离开后我想了很久,或许早在龙虎山上时我就已经动情了,而这些时日的相处更让我无法忘却你的身影。”
周权抬头望着孙晖的眉眼,“对不起,我不该一直将情意深藏在心底。”若不是看着孙晖离开,或许他还未能看透心底的情愫。
当初孙晖可以张口便对他吐露爱意,而他言出真情却如此艰难,甚至让身侧人等得寒了心。
孙晖冷声打断了周权的话,“周大人何必对一个盗匪这般在意,您日后会有貌美的妻室陪伴在身边。”
孙晖看着周权惨白的容颜,面上不禁有一丝动容,他暗道自己多想了,周权怎会为了他而如此憔悴。
“不,我只在意你一个人,此后我绝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更不会迎娶妻子。”周权伸手环住了孙晖的腰间。
孙晖用力推开周权的手臂,嘴角似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为了从一个囚犯口中掏出话语,大人值得如此牺牲吗,周大人正可谓是尽职尽责。”周权的心意又能持续多久,现在他已经有了孩子,再不敢如当初一般肆无忌惮的去爱了。
周权接连向后退了几步,脚下的步伐一阵虚浮,他伸手扶住一旁的树干勉强撑住摇晃的身体,“我待你却是真心实意,并无任何虚假。”
“你怎么了。”孙晖看着周权惨白无血色的面颊,在无法无动于衷的站在远处,他几步走上前扶住了周权的肩边。
“我已经将我们的事情告诉爹娘了,跟我回府好吗?”周权紧紧握住孙晖的衣袖,似生怕身侧人会离开一般。
“周大人不必执着于我,您今后会遇到更好的人。”孙晖缓缓推开周权的身体,他似感觉掌下一片湿润,细看去深色的蓝衫已经染满了鲜血。
“你怎么受伤了,谁伤的你?”孙晖急声道,周权日日留在府中,身侧有众多侍卫保护,又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侧身看向一旁的侍卫,侍卫碍于周权威严的神色,微微低下头。
“跟我回府,我愿真心待你和宝宝,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