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家伙,最是令人心疼,令人怜惜。
墨染忧将头抵住她的额头,把温度传递给她,让她感受到自己所给予的安心,声音轻轻的,哄着她:“懒懒,我只是去军校罢了,以后有时间我还是会过来看你的,我们保持联系,叔叔说过,给我开个后门,我可以带手机进去,这样我们就能短信聊天了,在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我们还能视频不是么?”
墨懒懒摇着头,不一样,这不一样。
军校管的那么严,周末休息是按请假制度出去,每个班只有四个名额,实行的是轮流制,他想见她一面,恐怕一个月才能轮到一次。
军纪严格,进了军校,就算是墨家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袒护,墨懒懒的爷爷和太爷爷都是军人出身,其中的辛酸,墨懒懒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难道以后,她们真的只能靠手机联系了么,她不愿意,她不想要和墨染忧分开。
如果长大,意味着和墨染忧分开,那她拒绝长大!
少年半蹲着腿,已然麻木,但是更多的他怕小家伙会想不开。
他起身张开臂膀环住她,依然很温暖,温暖的让墨懒懒想哭,“懒懒,不一样的,我去的军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里面锻炼,两个礼拜飞过来看你好不好,如果你想一个礼拜,你可以过来看我,懒懒,我们这样好了,一个礼拜你让叔叔他们带你过来,一个礼拜我飞来学校看你,好不好?”
墨染忧将眸子对上她的,他的眼睛很好看,深陷的眼窝,眼珠魅艳,轮廓之中隐了一丝极致的艳色。
看到这样的他,墨懒懒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走,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为什么他就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不走么?
墨染忧的眼珠带着墨懒懒看不出的深度,揉了揉她的长发,声音带着一种遥远的距离。
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如果他不是被收养,他大可以潇洒的陪伴在墨懒懒左右,他可以对任何事情说不,可是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一切的资本,他能做的只有强大,依靠自己,强大到足以睥睨世界。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与别人不同。
然而这一切,他不能去和墨懒懒说,这么多的压力,他一个人承受足以。
不知道是不是墨染忧的眼珠太过于深邃,墨懒懒停止了抽泣声,也没有在说话,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染忧微微一笑,仍旧是那般的优雅清贵,他将墨懒懒搂在自己的怀里,一寸一寸的将她沁入自己的身体里。
“懒懒,”他的声音温柔,带着一种恍惚的错觉,放在她腰间的手仍旧是带着冰冷的,冷的令墨懒懒有些想要颤抖,“你相信我么?”
她的眼睛美丽而又空洞,泪水滑落,他问她相不相信他,无论与否,她妥协了。
“好。”
这个字几乎倾尽了墨懒懒所有的力气,她慢慢阖上了眼。
在最后听到墨懒懒的话时,墨染忧的脸色苍白,他的笑容划着最完美的弧度,明明是他要求的,可在得到肯定后,他的心却又是那么的疼痛。
“懒懒,有时候我也经常在害怕。”
“怕什么?”墨懒懒看着他,眼珠淡漠。
墨染忧抚了抚她黑色的卷发,蓬松依旧,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我怕你会忘了我。”
他最怕的,不过于墨懒懒的遗忘。
忘记,这是一个多伤人的字眼,一想到墨懒懒或许会爱上别人,忘记了他,墨染忧就完全无法冷静。
墨懒懒摇了摇头,“不会。”
“懒懒,以后你来一个礼拜,我来一个礼拜,约定好好么?”
她想了想,点点头,“好。”
“懒懒,怎么办,没有分开,我却已经在想你了,我舍不得你。”他抱着她,低着头看她,五官俊美如玉精雕。
墨懒懒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半晌,低低应了一声,“恩。”
“染忧。”
“恩,我在。”
“别忘了我…”小家伙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安,恐怕她也是害怕的,分开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两颗心越来越远。
墨染忧抱着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闻着细细的发香,他的声音好听的很,有一种清远怀柔的味道,“傻瓜。”
他怎么可能会忘了她呢。
*
墨染忧要走的消息,就像是龙卷风一般席卷,不到一个礼拜,近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不少少女的芳心破碎了一地,日日夜夜的写着情书,不管校规有多么的严格。
写着写着哭了的比比皆是,她们每天下班都到一班窗户,透着玻璃看自己心目中的男神。
祭奠着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死去的爱情。
退学的手续繁多,墨染忧上上下下的往办公室跑,每次碰到老师,都是被拉着一阵感慨,原本墨染忧是南良的秘密武器,如今却要退学。
这样的天之骄子离开,如何能让老师们割舍呢。
最近墨懒懒总是仰望45度,然后眼神放空,同桌叶千羽以为墨懒懒是在难过,便轻声的安慰了起来。
“懒懒,其实没事的,就是礼拜一到礼拜四不见,礼拜五就可以飞过去了,有什么可难过的。”
墨懒懒摇了摇头,依旧保持这个姿势。
这样的她,又是惹来叶千羽好一顿安慰。
其实,墨懒懒真的不是难过,她只是想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