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大股大股大股滔天巨浪涛奔腾着,席卷着墓室内的棺椁,巨大的漂浮物横冲乱撞而来,眼看着就只有几丈远,若果不立刻到对岸,恐怕会被这巨大的水流湮没。
尊皇见此一手搂着红鸢,一手抓过崖边已经断掉的吊桥绳索,脚下用力一蹬,带着二人凌空斜斜飞跃起来,竟然险险落在对岸崖边,脚尖点在崖边大石上,一个前扑,就跃过对岸。
身后的冰凌冰倾也同样动作跟了上来,几人迅猛如龙地向着前方冲去,身后水声哗哗,波涛大浪此刻已经狂涌而至,席卷着漂浮物疯狂涌进吊桥下巨大的沟壑。
相对于这一边相对平静许多,地势要高一些,已经到了方才刚进入时的兵马俑处,最多几十丈远就是皇陵大门。
四周忽然响起咔擦咔擦的声音,那些靠边站立的兵马俑竟然齐齐复活,机械地走着,速度却极快,瞬间便将几人包围。
仔细看就知道是人装扮的兵马俑,全身全脸都抹了厚厚的灰土,足足有上百人,进来时还未见异样,应是他们进入后才埋伏好的。
冰凌冰倾面色一变,唰地抽出随身场景,将尊皇与红鸢护在中间。
同时,不知从哪冒出十几个黑人,手中持着寒栗的长剑,眼冒凶光,悄无声息地将几人重重包围。
“轰!”墓室门在此刻轰然关闭,快的来不及反应,这是死门,想必远远守在外的天朝黑骑兵并不知道皇陵内已埋伏重重,墓室从内关闭,就是死门。
“哈哈,尊皇,你也有今日,这皇陵就是你的葬身之处!”为首的黑衣人见几人被包围起来,猖狂之极的大笑起来,并未遮挡面容,一双眼阴狠毒辣地瞪着包围圈中的尊皇,带着毫不掩饰的仇恨。
“江殷。”冰凌面色一沉,冷冷吐出两个字,江殷,乃是天朝吏部上书,难怪会埋伏进来,这陵墓的监督者建造便是他们江家一脉负责。
此刻,包围圈中的尊皇见此,一手负于身后,虽身在重重包围,却仍然一身冷傲,幽黯的深眸缓缓扫过为首的黑衣人,那凛冽迫人的视线,令四周的黑衣人一震。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狂妄霸气之人,只一个眼神,就压迫的人难以呼吸。
“没想到你还活着,楚蔺。”尊皇冷冷的勾起薄唇,眸底一闪而过嗜血的残酷。
那为首的黑衣人没想到尊皇竟然知道他的身份,眼神一震,随后阴冷的笑起来,“北王就是北王,在下佩服。”说罢,抬手缓缓撕下脸皮上紧贴的属于江殷的人皮面具,露出另外一张伤疤纵横交错的脸。
江殷几个月前早死在他手下,他潜入天朝十年,埋伏在江家苟延残喘,就是伺机亲手杀了这个天朝北王,没想到这尊皇神出鬼没行踪诡秘难以下手。
前几个月听消息报江殷去检查墓陵,应是哪里机关出了问题,那些工匠早已在闭墓时全部殉葬,所以他便悄然跟去,杀了江殷,没想到这尊皇才出现上朝几日便认出了他,果真厉害。
“还真丑呢,南辽大将军。”一旁的冰倾见这人原本的脸竟然是纵横交错一脸的伤疤,丑陋无比,竟然一手捂嘴笑出声来。
红鸢听见冰倾的声音忽然一怔,面前这人是南辽大将军?十年前联合夏,东臾,西禹曾率五十万大军突袭天朝边关,当时只有十五岁年少的尊皇带领十万大军略施计谋便轻易袭退,楚蔺大败而归,被南辽王诛灭九族,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一直潜伏在天朝,就是为了今天。
冰倾嘲讽的笑声让楚蔺眼中杀气更甚,一双眼凶狠无比的看着尊皇,恨声道:“你害我楚氏一族覆灭,我要你陪葬,给我杀!。”
说罢,楚蔺抬手一挥,身后的兵马俑与黑衣杀手一起挥舞着长剑,很辣无比地朝包围起来的几人疯狂杀来。
尊皇见此,冷冷的一抬手,举手投足间,带着王者的从容不迫,“你们南辽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逆我者亡。”。
“唰唰!”四周忽然冒出无数黑色身影,冲杀而来,同时四壁轰隆巨响,又一波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竟是那原本应该被隔绝在外的黑骑兵。
手中利箭横陈,对准中间厮杀的楚蔺等人。
楚蔺面色巨变,他为何不知道这墓室这里有活动石壁,他明明已经研透了这墓室所有结构。
红鸢见此心下已经明了,尊皇早就知道楚蔺的计谋,所以故意引他出手,目的不是为了杀楚蔺,楚蔺是南辽将军,这么明目张胆,目的是南辽!
只是,这是先帝皇陵,尊皇就任人这样毁了,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除非是他自己也不想留这皇陵。
冰凌冰倾见他们的人冲进来,里应外合,几人快速的冲杀出一条血路,直接向外冲去。
几人刚出包围圈,箭雨密密麻麻击射而来,楚蔺见此,眯眼看着逃出去的尊皇等人,十年潜伏不能功亏一篑,要死也要拉着那个人陪葬!
铁臂一震,不顾身后的利箭,手中长剑一甩,凌空击射出去,直逼尊皇。
混乱中,跟在身后的红鸢见眼前黑影一闪,是猫儿!
那猫儿在混乱中竟扑向了前面的尊皇,红鸢已然发现身后风驰电掣的风声,那是利剑破空的风声。
不!那是姐姐最后留给她的东西,想也不想,红鸢只身扑了上去,那猫儿见有人扑来,身在空中的方向立刻一转,转瞬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