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气得百爪挠心,越发坚定上战场的决心,反正他是料定了袁白涵不可能置他于险境。
他是太子,他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几员大将和袁白涵一起劝,但太子像头倔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最终,袁白涵忐忑不安地安排太子进大军。
袁白涵送将领们出门,孟长落在最后,感激地笑道:“多谢舅舅肯帮我这个忙。”
他知道袁白涵情愿自己死,也不会让太子有危险,所以这句道谢是应该的,他说的很真诚。
“太子实在过分,再这般骄纵下去,不知还会招来什么祸患,到那时怕是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也是该吃个教训了。”袁白涵思及太子残暴冲动的性子,便十分头疼,又说,“长啊,你是大孟子民,又是皇室中人,既然来了边关,就好好出谋划策,舅舅可就指望你了。”
“舅舅言重了,我能取胜纯属侥幸。舅舅千万别指望我,我担不起这个重任。”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担了就是担得起,不担就永远担不起。”袁白涵严肃地说道,拍拍他的肩膀,“我也不拿这些重话吓你,你只要尽力,我就欣慰了。
另外,还要好好保护自己,你要是出个万一,你外公非过来抽死我不可!”
孟长微微一笑,告别袁白涵。
这天轮到姜明月请平安脉的日子,大夫说:“母子平安,约莫半个月左右生产,早些做准备。之前胎儿受惊,幸亏这几天养得好,心绪波动不大,这最后半个月得格外小心。”
孟长轻蹙剑眉,让白龙送走大夫,握住姜明月的手,温声道:“明月,我都会安排好的,太子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世子爷,你,你不会……”姜明月惊愕抬眸。
“你以为我杀了太子?”孟长好笑摇头,“不,我不会杀他。他这么蠢,才好拿捏,稍稍挑拨就会动怒,就会钻进别人设的套儿里,以后有的他苦头吃。
而且,我近来发现他自从杀了王姨娘之后,性格就越来越暴躁了,也不知是因为见过血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不举,吃补药吃过火了。”
说一千道一万,不能掩盖的事实便是,太子,不能杀,不敢杀。
姜明月眉头舒展,嗔笑道:“你吓死我了!”
“明月,对不住,太子可能会一直活着膈应人,是我无能。”孟长惭愧地吻了吻她的手背,低垂的眸子涌动莫名的情绪。
“世子爷,你已经很好了,放在旁人身上,连为我找回场子的胆子都没有。”姜明月温柔轻笑,忽然哎呀一声,“我手肿的像猪蹄,你竟然亲得下去!”
孟长捧住她的脸,小鸡啄米似的吻过,勾笑:“是你,便是头猪,也是我娘子,那我就亲的下去啊!谁让我娶了你!”
“好啊,你竟然骂我猪!孟长,以后再也不许你亲我!”姜明月故作生气,连连推他的手。
孟长低低笑,吻上她的唇:“那我一次亲个够!”
姜明月恼了一会儿,渐渐沉浸这个吻里,暗暗想,孟长果然是特别的,不管是她毁容,还是水肿得令自己都无法直视,在他眼里,自己都是最好的。
长吻过后,两人气喘吁吁,孟长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
姜明月轻抚着肚子,笑说:“那天,太子过来,我故意低着头,等他靠近的时候,我再抬头,吓得太子以为活见鬼。太子的胆子有时候大,有时候小。”
敢杀人,却对她一张水肿的斑点脸吓得苍白了脸。
“他心里有鬼,自然怕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孟长淡笑。
第二天,姜明月送孟长出征,一直送到院门口,她站在门前,盯着他在马背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头。
每次出战前,他都会回一次头,看她招手或者给个别的反应,然后他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那一个回头给他装满勇气和信心。
姜明月心里涩涩的,轻启檀口,无声吐出两个字:珍重。
……
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袁白涵安排太子在中路军,太子却自己提出去右路军。
右路军果然节节致胜,太子笑得合不拢嘴。
幕僚们滔滔不绝地奉承,让太子自大地认为,是自己的龙威振奋了军心。
而孟长换到中路军,却连吃了好几个败仗,太子时常大骂中路军将领,说他无能云云,指桑骂槐。
中路军个个为统帅不服,太子怎么不想想,到底是哪个灾星招来了海雷!
第十天的时候,太子正洋洋得意观战,岂料,敌军的攻势猛地增强,人数是前十天的数倍之多,右路军的阵法破了个口子。
太子看着黑压压的敌军朝自己的方向而来,羽箭飞在自己四周,吓得掉头就跑。
“殿下莫慌!”袁白涵着急大叫。
他就是想吓吓太子罢了,这边的敌军增加人数,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大军还没败呢,太子就先逃了,这是他没料到的。
要知道,太子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令旗跟着他,他一跑,令旗也跟着跑,这就成了撤退的暗示了!
袁白涵毁得肠子都青了。
太子哪里听得见袁白涵的话,没头没脑地乱撞,马儿逆向跑,受的惊非同小可,还惊吓了别的战马,最后太子居然跑出了保护圈!
☆、第387章 生产
一支羽箭射中马腿,马儿惨烈嘶鸣一声,太子从马背上栽倒,打个滚,摔得浑身疼,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铺天盖地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