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皇帝又道:“这次朕姑且信了你,休顿那儿,朕会摆平。太子,你在边关的所言所行,不仅是朕,朝臣们也多有不满。
所以,从今天起,你除了每天上朝外,就去跟夫子们上课,好好学学什么是家国大义,什么是为君之道。
你府里的那些人,该清理的也都清理了罢,心术不正,便是为官,也不是好官。”
太子垂头,双手握成拳头,皇帝的潜台词是,他心术不正,便是为帝,也会是个昏君。
就因为他欲杀想抢夺自己皇位的孟长,便是心术不正么?
“是,父皇,儿臣谨遵圣谕。”
“另外,让你母妃给你挑选太子妃和几个侧妃,长都生儿育女了,一下子生俩,朕也想做皇祖父了。”提到龙凤胎,皇帝面色变得慈祥多了。
孟家统治江山以来,没出皇帝五服的宗室,出现的龙凤胎唯有孟伯清和孟清秋。
万安寺的方丈大师说,这是皇室子嗣开始兴荣的吉兆。
皇帝可是给高兴坏了,所以就盼着太子早早成家,有了老婆孩子,人就会变得有担当孟长不就是这样么?瞧他娶妻之后,真的是懂事了许多。
太子牙疼地应了下来。
出了御书房,去上课的路上,他不停抚摸自己的脸,皇帝那一巴掌打得非常重,若非他早有准备,恐怕会被扇到地上去,饶是如此,仍然有些浮肿。
姜明月此刻才起床,昨天孩子们受了风,晚上拉肚子,及时叫来了太医,吃了汤药才睡得安稳了。
说来皇帝当真是十分看重这对龙凤胎的,不仅是因为他们是他的侄孙,更因为龙凤胎的吉祥含义,所以专门命一名太医作为龙凤胎的专属太医,随传随到,直到他们平安长到八岁。
姜明月睡到日上三竿,宁王妃回府后又被禁足了,看卫亲王的架势,是要一直关到她死的,所以她不用去请安。
用午膳的时候,她和孟长道:“我昨儿跟老太君打听了,自从我们去了边关之后,姜明宣一直卧病在炕,落下个寒症的毛病,时常咳嗽,身子骨差了很多。
本来打算今年考科举的,他病得那个样儿,怕是在考场上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还可能因为咳嗽被考官赶出去,以免影响别人考试。所以他干脆放弃了考科举。
老太君说,他过完年去了江南东道读书。老太君是一向不太管他的,与江南东道也没联系,他到底去没去也就不得而知了。恐怕踏雪探听的没错,他跟了太子去边关。”
“那太子三番四次陷害我们的毒计,肯定也是他想出来的了。我就说,太子结交的不是世家子弟,就是朝中高官,哪里认识江湖草莽。”孟长唇角轻勾,“没死,算他命大!”
姜明月暗道,听老太君的意思,姜明宣那个病是断不了根儿的,怕是这辈子都只能不死不活地吊着命。
难怪姜明宣发了狠地算计他们夫妻俩的命。
姜明月半点不怨孟长,有没有这出事,姜明宣也不可能息了对他们的算计,何况,她早已得知,就是姜明宣和霍元琪联手卫亲王把孟长弄到战场上。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可不是让孟长去领军功的,而是憋着坏呢。
“那个霍元琪呢?”孟长蓦地记起这号人物。
“咳,”姜明月有些不自在,“我父……凉国公怀疑他,把他关进地牢里,折磨个半死,姜明宣醒来后,凉国公把他扔出来,听说又被姜宝珠虐待,后来被姜明宣派去的人制止了。夫妻两个成日家打鸡骂狗,热闹得很。”
比起姜明宣,霍元琪才是打不死的小强,身残志坚,不管他身体怎么破损,最后总是能好起来。
这些人过得不好,孟长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夫妻俩用完午膳,两个孩子在炕上打滚,随手撕扯、扔掉手边的东西。
孟长拎个拨浪鼓,摇给他们听,他们张开手臂,意思是要抱抱。
孟长眼角柔软,一边一个抱起孩子,但是孩子们仍然觉得不够,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真真甚至用手拉扯他的头发。
“咝”孟长吸了口凉气,用鼻子顶女儿的小鼻子,“小坏蛋!”
真真撅起小嘴,一副快哭的模样儿。
孟长搞不定,抱他们到做针线的姜明月身边:“瞧瞧孩子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姜明月闻言,连忙把针线筐放的远远的,但是孩子们没有吃奶,而是张望着窗户外面。
她浅笑抬头:“屋子里太逼仄,他们习惯草原上的开阔了。我们出去走两圈。”
☆、第405章 探病
然而,出去转了两圈,孩子们起初很新奇,后来还是焦躁。
姜明月奇怪极了,说道:“会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叫太医来瞧瞧?”
孟长想着姜明月说的“习惯”二字,试探道:“之前在草原上,包括在回程的路上,我常带他们骑马,尤其是真真,特别喜欢骑马。也许是因着这个?”
“那你试试罢。”姜明月看见端姑手里拿了册子过来,知道府里的事务该管起来了,就把孩子们交给了孟长。
孟长吩咐魏进去牵马,王府靠西的院子有个很大的马场,他小时候,卫亲王就是在那里教他骑马的。
孟长先抱着真真骑马,小石头由他比较熟悉的白龙抱着,笑眯眯地看姐姐和爹爹。
孟长感慨万千,拧了拧真真笑呵呵的小嘴巴:“以后,你可不能学我,不敬爹爹。”
真真摆摆小脑袋,小手扒拉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