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人神色一凛,除左丘懿外,其余二人皆是立即跪了下地,低首向门。
“臣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左丘颉示意二人起来,顾隰和左丘宇起身而后发现同行的还有左丘飏和左丘衍,身后还跟着一队御医。
左丘飏倒是经常伴皇上左右,而这左丘衍的出现倒是令人吃惊。念此顾隰微微眯起了眼睛,不落痕迹地扫过左丘衍。而左丘衍则是默默无语,在他父兄面前低眉顺眼,乖顺不发。
左丘颉走上前来,坐在左丘懿榻边细细看了他的病情,不由得手头一颤,皱起眉头,轻拉住左丘懿的手道:“懿儿这几日好么?”
左丘懿露出孱弱的笑容来:“儿臣……谢父皇关心……这病情儿臣也无法自己调理,还请……劳烦父皇了……”说完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左丘颉闻言帮他掖好被子,而后回首向后面的御医道:“不用朕多说,懿儿的病若是治不好,你们是何下场自己斟酌。“
那群御医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皆像放鞭炮的一个个接着道:“臣必会尽力而为!”
但待那几名御医上前,检查过左丘懿的病情后,皆是说道:“四殿下所中的毒为慢性毒,当毒素积攒到一定程度便会突然爆发,而后慢慢腐蚀内脏,最后便会生命殆尽。”
“我要知道治疗方法。”左丘颉沉声道。
“此毒罕见,臣.....臣定会竭尽所能。”
在场人闻言皆是默叹,而左丘飏神色有愧,几欲落泪,关心地上前道:“四哥,都怪五弟不好,送了你那盆吊尾鸢……”
“不是五弟的错……”左丘懿见到他便是安慰地笑道,断断续续地说起来:“是四哥自己浅薄了……捣弄了那么多年的花草……竟还不知……”
一名太医见左丘懿说话起来气喘吁吁,忙上前道:“四殿下莫要多说话了,静养才是最重要的啊!”
“是啊四殿下,”另一名太医接着道,“这毒固然罕见,即使在现下书籍中也无法找寻,四殿下也不用太自责,以免伤身啊!”说着便拿出针灸来要为左丘懿治疗。
这时左丘颉缓缓开口道:“懿儿要少思虑,多静养。朕也特地查过,此毒确是罕见,只是依靠江湖上的口口相传,并未有书籍记载,鲜为人知也是常事。”
这话中有话,一来是劝左丘懿安心养病,二来是为左丘飏开脱了嫌疑,消去了尴尬,三来含沙射影,直指武林。
左丘懿似是明白,眼角无意地飘向左丘宇,见后者并无反应,便道:“儿臣……谢父皇。”
左丘飏脸上的愧色依旧未退去,他仍旧是立在左丘懿床前,继续说了些话。而左丘衍和左丘宇也走上来,四兄弟便一起寒暄起来。
“七弟嘴拙,也不知说何,还望四哥安心养病,莫要多虑了。”左丘衍行礼道。
左丘宇见他如此,心中不屑,也不作理会,径自端来一杯水放于床头,而左丘飏则是与太医询问起病情来,大家见此皆是竖起了耳朵。
“四殿下的病……”那太医举起了乌黑的银针,这瞧着在场的人皆是心惊肉跳,而这太医本身也是皱起了眉头。
“到底怎样?”左丘飏急切道。
那太医盯着银针,道:“若是殿下身体过硬,安心静养,按老夫说的做,恢复是指日可待的。但怕就是这毒素不定……”
“几成把握。”左丘颉打断他道。
“六成。”
气氛直接降到了冰点,这融雪的季节更是令人打颤起来。左丘颉沉默了一阵,令人捉摸不透,接着道:“那王御医心中也应该有四成准备。”
那王御医一听,浑身一个战栗,忙跪下来狠命磕了几个头道:“臣定会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左丘颉没理他,再次来到左丘懿床前,帮他理了理被褥,柔声道:“懿儿安心养病,朕定会常来看望。”言罢起身拂袖:“起驾。”
立即有人恭送出门,而身旁的众皇子包括顾隰也随之起身,纷纷与左丘懿行礼告别,而后皆是跟着左丘颉出去。
“谢父皇……”左丘懿哑声道,眼中一道光明明灭灭,看着在一旁忙活的众太医,而后终究是闭上,将头转过墙去。
潘永霜待众人离去后从门外走进,看着一群行色匆匆,面容严肃的老太医们,表情略显扭曲,目光看向床上静躺的左丘懿,不禁双唇紧咬。他走上前来,安静地坐在一边,仿佛就这样一直守护在此,从不离去。
【三皇子府】
今夜朗空却是无月无星,飘飘灰云更显寂寥。左丘宇坐庭外石桌上饮酒,院中点上几站灯笼照亮,眼前是贾宁毓和远儿在欢乐地嬉戏。
“远儿跑快点啊~!”贾宁毓提着裙裾小跑着,远儿在其身后追赶。
“娘,别跑那么快,远儿追不上了。”远儿嘟起嘴不满道。
“远儿怎会如此认输。”左丘宇在一旁看着远儿不觉轻笑,远儿穿衣多,身子圆滚滚的倒像个可爱的球。
“远儿才不认输。”远儿一跺脚,气鼓鼓地用力跑起来。
“远儿那么厉害啊。”贾宁毓听着左丘宇居然会与远儿说话,也是欣喜。
左丘宇看着妻儿玩乐,狂饮下几杯酒,心里是一阵烦闷。左丘懿身中剧毒,他很清楚地记得他对自己说的话,如此看来那下一个便是他左丘宇了……
这几日他加紧皇府的护卫,自己进出也加大护卫人数,而且也放多时间与妻儿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