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语在旁,听得火冒三丈,口中就忍不住要先声夺人,“大伯,我和我哥又不比堂姐有爹有妈的,如果不是奶奶,早就当孤儿了。再说了,奶奶把房子都留给你,不就是留给堂妹了么?”
“秦正语!”秦正思转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头跟男人客气地说:“他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呵呵,没什么,要我说,年轻人心直口快有血性是件好事。”他大伯摆了摆手,然后把烟在一旁的红砖墙上碾灭。
此时屋里出来了一个女人,对他们说了一句:“老人家换好衣服了,你们可以进来道个别了。”
因为订好的棺木明日才能送到,于是老人只换了白色对襟的寿衣,面上铺了淡淡的粉,就像睡着了一般,安静地躺在那处。秦正思站在床边,凝视着逝者,过了许久才离开。他坐在堂屋中间的大椅上,手摁眉心,面带愁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正语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摸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口中喃喃道:“哥,奶奶一定很高兴走之前能见我们一面。”
秦正思嗯了一声,起先是没说话,后来逮着众人都出去了的机会,就把秦正语拽下来,轻声说了一句:“你别老冲撞你大伯,嘴巴收紧点。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秦正语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秦正语又说:“你也该学着点做人,心里想什么,都别露在面上。”
“我知道了。”秦正语只好乖乖地应他,又见周遭无人,就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挨了秦正思轻轻的一记耳光。秦正思被他弄得都没脾气了,只能恨恨地说:“你给我等着。”
“知道了,我会乖乖等着的。”秦正语越发恬不知耻。
这时人又都进来了几个,兄弟俩就此散开,作平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