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冲立刻就缠了上来,抱着梁修的腰挂在他身上,然后闭上了眼睛说:“可是我还困,你再陪我睡会儿……”
正说着,俩人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声响由远及近,像是暴雨突至,又像是翻滚的海浪。
俩人还来不及反应,几秒钟之后,山洪由东面山坡奔流而下,停在上方停车场的一辆小货车迅速被洪水冲刷而下,对着那一排平房飞快地冲了过来,发出振聋发聩的剧烈声响,直接撞上了梁修他们所在的这栋小屋!
瞬间地动山摇,正对着床的大衣柜前后晃动了起来,那一瞬间战冲的本能反应,就是把梁修给推开。
而后,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衣柜倒塌了下来,战冲躲避不及,左腿被衣柜边缘给压在了下面,战冲只感觉一阵钝痛,都还来不及叫出声来,就见衣柜后面那面墙被撞开了一个裂缝,裹挟着黄泥的山洪从裂缝涌入房间之中,一瞬间就没到了人小腿处。
梁修被推得没站稳,又被突然而来的水流冲击,一下便撞倒,斜靠着墙壁跌坐下来,被呛了好几口黄泥水,瞬间便头晕目眩。
满是泥浆的山洪继续灌入,又迅速地从窗口流出,朝着更加低洼的地方流去。
呼啸的风雨和山洪,短暂地淹没了所有的声响。在剧烈的撞击中,战冲和梁修几乎是同时陷入了晕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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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家之后梁修和战冲起了一点儿小争执,梁修觉得战冲太冲动了,他生怕袁舒云回去给战冲的父亲说点什么,可战冲却一再表示袁舒云不敢,俩人差点为了她吵起来。
后来战冲生气把冰箱里的三文鱼扔出去喂了野猫,然后把梁修给压着狠狠做了一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不过之后战冲家里都没有动静,梁修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又过了好些天,乐队的唱片已经全部录制完毕,公司把他们召集起来开了一次会,定下了发行的日期等等,一直讨论到晚上十点过才算完。
三人在路上走着,突然一辆军车停在了他们面前,拦住了三人的脚步。
杨正轩以前见过这种车,听说至少是少将以上级别才有资格配备,杨正轩看着就愣住了。
战冲一看那车脸色就变了,他没犹豫拔腿就开始撒丫子跑,车窗很快摇开,一个洪亮的中年男声从车里冒出来:“给我站住!”
战冲傻逼才会停下,脚下生风了似得跑得更快,车上的男人嗤笑一声,迈开腿下车,指着战冲的方向大声说:“擒住他!再跑把腿给我打断!”
话音一落,车上便冲下来三个穿军装的小伙子,一鼓作气地朝着战冲追了过去。
杨正轩一看就急了,以为有什么误会,还想上前说几句,被童羽给拦住了。童羽已经彻底看看清楚了那个男人,他穿着军装,肩章上是两杠两星。他眉眼和战冲有些相似,身材和战冲一样挺拔高大,性格也一样急躁。童羽在看到男人脸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这个男人就是战冲的父亲。
“战叔叔。”童羽试着喊了一声,男人果然回了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二人被震慑了,他们知道战冲家里条件好,但从来没有人想过,居然好到这个程度。
与此同时,背着笨重的演出设备的战冲根本跑不快,已经被一个士兵给扑倒了,俩人抱着滚成了一团,接着另外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拉住了战冲的胳膊,卸下他背上的装备,像是押解犯人一样强行把战冲给抓到了他爸面前。
战冲咬牙切齿地看着抓他的士兵,气急败坏地大吼大骂起来。
“战叔叔,有话好好说啊,您别急,别动手啊!”杨正轩还想劝。
战平没看他,上前一步走到战冲面前,一脚踹在了战冲的膝盖上,战冲疼得差点跪下,杨正轩都看得吓呆了,拉着童羽不自觉地后退。
战冲经常挨揍,都习惯了,但这次还是有点狠,战冲脸色立刻就变得很难看。
战平回头看着另外两个邋里邋遢的年轻人,上下打量着问道:“你们两个谁是战冲的相好的?”
俩人条件反射一般地露出满脸的嫌弃,异口同声地说:“我不是。”
战平便没再看他们,继续对着三名士兵道:“押上车!”
战冲激烈地挣扎着大喊大叫,但战平根本不理他,把他给拖上车之后,迅速绝尘而去。
停车、抓人、开车,所有环节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三分钟,留在原地两个人真是被吓呆了,好久之后童羽哆嗦着摸出手机来,慌张地说:“怎么办?要不咱们报警吧!”
杨正轩抢过他的手机,道:“老子教育儿子,警察管吗!”
童羽哭丧着脸说:“那该怎么办?我们回去怎么给修哥说?”
杨正轩用力吸了口气,道:“说实话就行了,修哥可比你镇定。”
***
战平把战冲拎回家,还在客厅里,当着所有帮佣和士兵的面儿,劈头盖脸地给了战冲一顿揍。
战冲觉得他爸最近大概是心情很差,于是手劲儿出奇地大,揍得战冲疼得闷哼了好几声,但一直扛着没开口。
一会儿战平打得累了,抬头一看战冲还没事儿人似得,更加火大。这臭小子从小到大被他给揍皮实了,怎么打都没事儿。
战平大喝一声遣走了所有人,就剩父子二人在客厅里站着。
战平气喘吁吁地脱掉了军装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