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温闭上了嘴。
地上跪着的人脸色惨白,穿着仆从的衣服,眼下有黑印,尤有胡渣——不是太监,也不是侍卫,是谁?
太后对那人道:“你退下吧,哀家要与皇上聊一聊。”
那人应声而起。
陆尚温却道:“停下,你是何人?!”
他唯唯诺诺道:“小的乃刘公公手下的新太监,由于急缺人手,未施阉割便来充当人手了。”
陆尚温眯起眼:“朕为使皇宫清净,确实是减少了人手,可也不至于没人!回去阉割了后叫刘公公领罚五十大板,朕回去会查。”
那人应诺,缩着身子离开了。
与太后聊了将近一个时辰,陆尚温才告退。
在走出慈宁宫的那一瞬间,他被香薰熏晕了的脑子才清醒过来。
他对门口的仆从吩咐道:“等会儿就将慈宁宫的香薰都换了,这香薰的味道太浓,太后又得病未愈,恐怕无益。”
他感到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不由得加快了行路的步伐。
刚回寝宫不久,便有人找上了门来。
“皇上!找到‘喜卿’的下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要去上学了,老道理,下个月再见
皇宫篇快结束了,我终于可以开始虐了!!!
☆、第 三十七 章
此事正如陆尚温所想,”喜卿”是一个名字,一位女子的名字。此女子身世清白,唯一不一样的,是她的外貌。明明是屠夫之女,却长着一张妖媚绝世的脸,使得诸多人忍不住想要占有她。陆尚温令人带她入宫,并亲自拆下她的发簪,扔在那丑角身前。
他没有说任何话,丑角却崩溃了,主动如实招来。
陆尚温听完后,将喜卿放出宫外,然后废了这戏班所有人的经脉,将他们也放出宫外。
然后他连夜写下诏书,说他听闻西南有匪乱,希望在朝的将军能够南下讨伐。
却不想将军南征后半月,皆无音讯,陆尚温虽知打仗不会太快,何况国土辽阔,从京都出发,不眠不食快马加鞭仍需三日才能到达西南,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是跳脱无常,几欲蹦出胸腔。
他感到不安。
夜里入睡之前,他突然想起在李何苦去世之前,他曾经问过李何苦为何他们相谈需要这么警惕。
李何苦笑道:“好玩!”
后来他们相别后,陆尚温从袖中摸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朝中人无一人可信。”
他烧毁了纸条后,心中却有些迷惘。
此时想来,陆尚温却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一阵阵寒噤令他脸色苍白。
李何苦只告诉他“朝中人无一人可信”,却没有告诉陆尚温他该不该信李何苦……该不该信他自己。
李何苦身为右相,他不相信陆纡说从未找过他。
陆尚温猛地坐了起来,因为动作过大而使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像是没有在意这些一样,手摸到旁边想喝水,摸空了几下碰到了什么,随后是一阵瓷器掉地碎裂的声音。外头传来软靴摩擦地面的细微声音,陆尚温立即怒吼道:“没什么!都给朕回去!”
没有声音了,寝宫一片寂静。
陆尚温这时候才感到了一丝悲憷。唐豫书,李何苦……他似乎失去了信任的机会了。
第二日,陆尚温称病不朝,请了个一周的假,一面却换下皇服,带着军马连日赶往西南。
那丑角告诉他,他极心悦这喜卿,喜卿却因她的美貌受人觊觎,害怕他受累,宁愿将他锁在房内也要受一官员的骚扰。丑角心中闷疼,四处求救,正巧有一男子让他办事,事成之后再无人敢骚扰喜卿,他便加入这戏班子,苦练一年终于等到今天,却不想这事,本就无法成。
陆尚温心中道:“那男子,要么是陆纡说,要么是他的手下。”
陆尚温向他求一个答,只要他回答了,同样无人敢骚扰喜卿。
那丑角没想到事不成还能完成自己的心愿,一下子疯病好了一半,然后他就应求告诉他那男子要去的地方是长皓村。
他查了查,那是西南一小村,恰巧那块地正受土匪乱,此时他下诏当是神不知鬼不觉。
此时陆尚温的目标就是长皓村。
赶了几日路后,他感到疲惫,路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留宿,睡前令探子前去探明哪里有纪律良好士兵浩大的军队出没。
醒来后,他拆开桌上的信件,看了一会儿后他将信件烧去。夜里,他带着兵马,偷偷摸摸跟踪着信封所告诉他的最有嫌疑的一群人走。
在后头偷偷摸摸地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只听得“王爷”“反”“做官”,又潜伏了一会儿,惊发现之前他派出的兵马都在这,还有许多穿着破烂的人,应当是当地找来的兵马。陆尚温一边咬牙一边确认这就是他要找的一群人,他害怕他们找到了大部队就不好杀了,便亲自捂着嘴杀了落后在后头的一行人。
陆尚温虽然不知道什么刀法剑法拳法,但是他这一身内力却不是说笑的,再加上练成的一些反应,杀几个人不算难事。
等到前头的人发现后头死掉的弟兄们时,陆尚温已经杀了五六个人了。队伍内顿时惊慌起来,陆尚温一挥手,示意士兵放箭。
霎时羽箭齐射,陆尚温先前令这些士兵包围在树林中,是希望对方因为敌人分布广泛而感到棘手,眼见效果不错,他不由得内心欣喜,却立刻被一股沉重的紧张所包围。
兵再惊,也是兵,他们立刻恢复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