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璁进宫时今上还在午睡,被内侍拦了一下,薛璁才想起这茬。
今上早年受寒,从此身子骨就比较虚,终年都有些病恹恹的,人不爱动,也就养出了一身细皮嫩r_ou_,那皮肤像是上等的白瓷,有好事人说这是天生的“冰肌玉骨”,却不知道这是被内寒折腾的。因为有这毛病,所以特别嗜睡,早上要早朝免不了早起,就在中午时小睡片刻。
按说这时候午睡也该起了,只是今天休沐,估计这位年轻不好动的皇帝就准备将这一个下午都睡过去了。
薛璁在皇帝的寝宫外被李统拦下,对方趾高气扬地说:“陛下正在休息,薛将军有事还请稍待片刻。”
薛璁一想到昨天青年给这人c-h-a花的事就极为不痛快,又听闻昨夜就是这个男人在陛下屋内留宿,这心火就噌噌噌地往上冒。
毫不客气地推开李统,薛璁沉声喝道:“滚开!”
“你!”李统瞪圆了眼,寒声道,“薛将军!就算你劳苦功高,没有陛下的传唤你也一样进不得!你若要强行进去,卑职也不得不怀疑一下将军的用心了!”
薛璁冷哼一声,倒也不敢强行硬闯,毕竟皇宫不比其他地方,他又是个武将,真的硬来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扣一个谋反的大帽子。
薛璁冷笑一声,转而朝旁边的一个内侍施礼道:“麻烦王公公为在下通传一声。”
被唤作“公公”的在宫里都是位高权重的角色,这位王德王公公便是侍奉今上从小长大的贴身大太监,比大内总管都要威风一点。薛璁和他说话,李统也不敢呵斥。这王德笑了笑,说:“薛大将军莫要让奴婢为难,奴婢可不敢惊扰陛下午睡。”
薛璁道:“公公您只管通传一声便是。”
“这……”
王德面露难色,不由得迟疑。他跟在今上身边十几年,事情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对于薛璁与主子之间的事情也都知道大半,薛璁这么说……
王德的犹豫让李统面露得色,道:“薛将军,陛下这几日j-i,ng神不太好,我看您还是在花园里坐坐,好好等等吧!莫要扰了陛下的休息。”
薛璁却不理他,只是神色诚恳地看着王德。
王德斟酌再三,还是咬牙应承了下了:“那薛将军稍待片刻,容奴婢进去看看,若是陛下醒了,奴婢便通传一声。若是陛下还睡着,便有劳将军多等片刻了。”
“如此甚好,谢过公公了。”薛璁拱手施礼。
看王德蹑手蹑脚地进屋了,薛璁看李统在一边气得直咬牙不由得冷笑,又见李统怒视中还带着鄙薄,略微一想便猜到对方的心思,大概以为自己也是个以色侍主的货色。薛璁心里不痛快,但这时王德已从里面出来,道:“薛将军,陛下请您进去。”
薛璁无暇去理会这等小人的想法,谢过王德,便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