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念慈的师兄吧,这些年,多谢你们照顾他了。”那个陌生男子客气地微笑着说:“谢礼我日后会派人送上山的。”
老二故作轻蔑地说:“我们照顾自家师弟是应该的,施主又是从哪个旮旯角蹦出来的?张口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这话其实说得颇没有底气,因为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男子与玄煜有多相像,只是玄煜青春年少、灵气非凡,男子则印堂发黑眼泡浮肿,面色还有几分暗黄,明明只是中年而已,却显出几分莫名的老相,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跟在男子身后的仆人想冲上来,却被男子拦下,仍是微笑着说:“我是念慈的生身父亲。”将尴尬立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女子拉过来,“这是他的娘亲。”女子已不年轻了,眉梢眼角都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是风韵依旧,眉眼间也还能瞥见当年的绝代风华,与玄煜亦是说不出的相似。
老三说:“你有何证据?”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就是证据。”
三人霎时无言以对。
这时那女子忽然哭哭啼啼地说:“念慈,你是在怪娘亲这些年没能找到你吗?娘亲一直有在找的,只是天下之大,要找一个模样随时在变的小孩子多难呐!我这些年,日日盼夜夜盼,就是为了今日能与你相聚!我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念慈,我的儿,你却不愿与娘相认了吗?”说完,一把抱住神情恍惚的玄煜,嚎啕大哭。
略微缓过了神,玄煜稍稍推开那女子,转头看着老二,说:“二师兄,大师哥他,当真一眼都不愿来看我吗?”
“不是的!他……他……”老二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有外人在场是绝对不能说出实情的,只能编个借口糊弄下老五。
看他神色,玄煜便明白了几分,凄苦一笑,了然道:“我明白了。”抬头看了看那个自称是他爹的男子,目光又落在紧紧抱着自己涕泪交加的女子身上,淡声道:“我认得你,你确实是我娘。”
老二老三老四冲进玄殊所在的房间,哭喊着:“大师兄!”
玄殊原本便是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躁动,一听到他们的声音,怒气直冲天灵盖,跳起来一人一脚踹倒在地,“你们还敢来见我!”
老四手脚利索地爬起来,熟练地抱住玄殊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师兄这回是我们错了!你怎么打我们都没有丝毫怨言,只是……只是你得赶紧把小老五给拉回来啊!他那么单纯的孩子,进了那种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不得被人连骨头都吞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