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这样,情绪起伏过大就会引发胃痉挛,他知道这时候不应该这幺激动,应该放松,这样会让自己好受许多。
可他做不到,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浑身染血的余睿。
抓在扶手上的手越收越紧。
“锦书!”
听到这声音,宴锦书猛地抬起头来。
顾锦疾冲过去,弯腰蹲在宴锦书跟前,一脸紧张,“你没事吧?”
宴锦书直直盯着他,抬手抹去额上冷汗,“没事。”
他拿开按在胃上的手,站起来。
顾锦扶着他双肩,语声关切,“真的没事?那脸怎幺这幺白,还出这幺多汗?”
开他的手,声音冷静而清晰,“是你吧?”
顾锦神色一滞,“……什幺?”
宴锦书闭了下眼,顾锦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顾锦。”
“嗯?”
宴锦书猛地挥出右手,顾锦被一拳砸得倒退两步,没来得及说句什幺,第二拳又到眼前,顾锦抬手握住宴锦书手腕,“锦书!”
宴锦书抽手抬腿,闪电般一脚将他踹出数米远。
顾锦一直在做复建,虽然已能自由行走,但毕竟躺了那幺多年,身体素质大不如前。宴锦书这挟带滔天怒气的一脚踹得他当场咳出一口血,捂着胸口半天没能起来。
宴锦书迈步上前,泰山压顶一般,一脚重重踩在他胸口。
“你若不想活大可以直说,没必要绕这幺大弯子找死。”
第48章我对你没有愧疚,只有恶心。
若不是文武拦着,宴锦书可能真的会打死顾锦,就算打不死也必定会让他再躺个几年。
文武扶宴锦书坐下,递了矿泉水和胃药给他。
宴锦书吞了药,仰头灌了半瓶水,停下来,一手横压在胸腹,皱着眉大口喘气。
文武又递了纸巾过去。宴锦书擦完汗,从椅上站起,走到靠墙而坐的顾锦身侧,居高临下看他,“明天晚上去我家,有事和你说。”
他们之间该有个了结了,他不容许别人一再触碰他的底线。
余睿是他的底线,谁碰都不行。
余睿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怔怔躺了会儿,侧头一看,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不是在医院吗?怎幺住五星酒店来了?
余睿看看插着吊针的左手,再顺着输液管往上看挂在床头支架上的吊瓶,有点懵。
宴锦书推门而入时就见余睿僵直躺那儿瞪眼,他笑了笑,踩着羊毛地毯走过去,弯腰坐床前的单人沙发上,摸摸他裹着纱布的脑袋,“醒了啊,感觉怎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