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话音才落,千柳只觉自己被提了起来,身旁景象在往后飞梭,男子拎着她的衣领运功朝宫门方向掠了去。
“顾青尘,我不想你死。”当男子的双脚稳稳落到地上时,已是在宫外了,千柳抓着他的衣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男子没有答她的话,只是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敛了嘴角的笑容道:“千柳,从今日起,你若再见到我,务必要装作不认识我,切记切记。”
男子说完话,还不待千柳说什么,她的视线里已没有了男子的身影。
千柳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极点。
她有些猜得到顾青尘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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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柳的心很不安,自在宫中见了顾青尘之后,她的心绪就一直不得安宁。
她不知道顾青尘这一次究竟要做什么。
也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她才觉得不安。
然她总有一个直觉,顾青尘要做的事情,和娄嘉子以及蓬莱的人有关。
而娄嘉子本说过的要拿她当贴身婢子当牛做马使唤的,他不过是给她下过禁食令以后便没有再理会过她,好像根本就没当她存在过一般。
她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是以千柳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后,在天还未亮时便起床穿衣直奔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水烧好后用木桶装了一桶热水一桶凉水,一手提一桶就往陌上阑珊跑去[综]纯血君王。
陌上阑珊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娄嘉子还未起床。
千柳怕又像上一回一般靠得那阁楼太近了险些被娄嘉子杀了,于是这一回她不敢靠近了,只蹲在院中静静等着,静静等着娄嘉子醒来时传唤下人。
她还在想一个问题,这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就算楼王八蛋醒来后想要叫人也没人会听得到,或许他定好了时间下人们何时才能进这个院子?
然千柳只发现院中没有任何下人,却没有发现在院子的高墙上,树杈上乃至屋顶上,都伏着一幢幢黑影,就像影子一般,永远都存在于暗处。
天渐渐亮了,本是热着的水也渐渐凉了,千柳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娄嘉子的阁楼没有离开过,甚至连眨眼都眨得飞快,生怕自己会漏了什么一般。
等着等着,当千柳觉得桶里的热水要重新拿去烧过一回时,娄嘉子卧房那紧闭着的门被从里缓缓打开了,千柳连忙站起身,朝正在打开的门扉跑去,然她依旧不敢靠近,还隔得有一丈多远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待她看到站在门槛后的娄嘉子时,连忙弯腰垂首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小的见过爷!爷安!”
娄嘉子没有笑,挂在面上的是一副懒懒的神情,见着千柳也不觉惊讶,只慵慵懒懒地看着她,不说话。
他知道千柳早就来到了院中,因为他昨夜一夜未眠,不是不想睡,只是睡不着而已。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却没有理会,还以为她是来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然她仅仅是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院中而已,这倒让他猜不出她究竟是要做什么来。
娄嘉子不说话,千柳只觉忐忑,硬着头皮抬头看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道:“小的,小的帮爷打了洗脸用的水来!”
娄嘉子还是没有说话,千柳也不敢擅自跑过去将水提过来。
其实也不能说是不敢,只是她要留在这右相府,就必须听娄嘉子的话,不会再像之前一般胡咧咧。
半晌,才听娄嘉子懒懒道:“我已经给了你机会逃走,为何还回来?”
千柳怔了怔,原来他知道她偷偷溜进了宫,她还以为春荞秋桐没有将她揪回来是因为看着她可怜,不曾想竟是得了娄嘉子的意思。
“小的不知道爷说的是何意。”她不能承认,她还要留在相府,并且尽可能地留在娄嘉子身边。
娄嘉子没有拆穿她,只轻轻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把水提来,再帮爷梳头吧。”
娄嘉子虽是在笑,笑容里却带浓浓的疲态。
千柳惊讶抬头,娄嘉子却已转身走进了屋里。
他又响起了朱凤的话。
“蓬莱的人生来就是为蓬莱仙谷奉献一切的,不错,蓬莱的弟子是可以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生命与能力,但,这只是为了跟好地为蓬莱做事!自由?呵呵,想都不要想!完成你手上的事,就回去,就算死,也要死在蓬莱!”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