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男的杀了。”蛛姬眸光一转看着千柳,“我这辈子,只会嫁给我看中的男子,我等了这么些年,终于等着了。”
千柳懒了懒身子,定定地看着蛛姬,她倒是不介意小薛子娶一房妻子,她自己多一个弟妹,但这位蛛姬,可是小薛子还小,况且小薛子他既然不喜欢,千柳就不能应下,所以她手指头转了转茶杯,轻笑一声:“只怕,不行。”
蛛姬也不恼,看着千柳道:“柳人与小薛子公子,只是认下的姐弟,为何要霸占着?”
“不是我霸占着,小薛子若要娶妻,也必是要娶他将来的心上人,首先得喜欢那个姑娘,才能成亲。蛛姬你再好,小薛子不喜欢,那就不行。”千柳摇头叹道。
“柳人你可知……你若是拒绝了我,这圣祭中,你就一个靠山也没有了。”
蛛姬听说过不少千柳的事,她深知千柳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在她的想法里,千柳这样看起来无害的人,一定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好事才对。
却不曾想碰了个硬石头。
千柳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出了这蛛姬的招安之意,想来他们是想兵不血刃的就说动自己心意,投靠于目前的大长老,大长老便能顺理成章地稳固自己地位[恶作剧]重生之小青梅。
但是蛛姬故意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那个有关柳人的仪式,是什么样的一个仪式。
她不说,千柳便不问,反正问了她还是不说。千柳只是起身打开房门,有驱客之意:“我千柳,从来不靠任何人。”
蛛姬都得了逐客令自不好再久留,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望了望小薛子的房间,又笑道:“柳人你会答应的。”
千柳送走了蛛姬,敲了敲小薛子的门,小薛子一脸挣扎的表情:“千柳姐姐,她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千柳宽慰他,“不准瞎想。”
圣祭内有一条河流,这条河流的源头在哪里无人晓得,只知道这河流在冬日里也不结冰,河水甘甜,夏天沁凉,在这下雪的时候,反而有着淡淡暖气。
蓬莱的人再怎么特别,他们也是要洗衣吃饭的,这条河流孕育出了传承上千万年的圣祭,也将会一直哺养着这个古老的族落,来到河边浆洗衣物的姑娘和挽着菜篮子来洗菜的婆子,坐在河流旁边的石头上,说着这家长那家短的闲话,欢声笑语沿着这河流一路往下,送到不知归处的远方。
千柳提了两件衣服到河岸边,又削了根棒子当洗衣服的槌棒,混迹在一群女人堆里听她们大着嗓门说故事。
“柳人,长老楼没有给你安排服饰的人吗,你怎么还自己来洗衣服了?”有个婶子拧着衣服上的水,扯着嗓子问了一声。
千柳袖子卷得老高,衣服也是简单利落,头发更是绑成了辫子垂在胸前,利利索索的模样,听了这婶子的话,她笑道:“她们也辛苦,这些事我自己做着也喜欢,听您说说话多开心呀。”
婶子扶着千柳坐下,蓬莱人都是喜欢跟千柳站在一起的,她这个天之柳人在这里的时候,圣祭的族人他们身体内总会有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滑过,如有实质一般,似一团暖而软的云,拂过全身。
婶子从怀里掏了块油纸包好的圣祭特有小糖点给她,神秘兮兮地说道:“柳人,你可得小心了,圣祭可是连我们这些都没能进去过呢。”
千柳咬着这糖点看着一派纯真无害的神色,内心却急剧翻滚!
她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望着那婶子,脆声问道:“这不是你们自己的地方么,怎么也不能进?”
婶子望了望四周,四周早就凑上来了几个爱八卦喜闲话的其他大婶大娘,其实,他们也是这一个月内才变老的!
她们无事时最喜欢聊的就是这些旧事,把那往事翻一翻,炒一炒,加几把恶毒的呸骂声,说上七八、九十遍,她们也不嫌无聊。
“别乱说话,圣祭的舌头也能嚼?”
几人赶紧转了话题。
“说起来,我们这个新来的柳人可真是个好人,不仅长得漂亮,还会做这些粗活儿,想都不敢想呐。”
千柳抿着嘴甜甜微笑,眼睛也弯起尽是眯眯笑意,乖乖地坐在中间听这些婆子们说闲话,等她们说够了,千柳才抱着盛衣服的木盆往住处走去。
小薛子在院子里支了两根柱子,又砍根细竹子擦得干干净净架在上面,只等着千柳回来就帮着她晾衣服。
千柳把没吃完的糖点塞进小薛子嘴里,跟他一起抖散着被拧在一起的衣服往竹子上挂去,神色始终不闲不淡,不露痕迹鬼面王爷独宠妃。
“千柳姐姐。”小薛子拍了拍千柳的肩膀,叫了她几声怎么都没有回应?
千柳回过神来笑问:“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啊?”小薛子接过千柳手里的衣服晾好,奇怪地问道。
千柳坐在旁边的石椅上,望着忙着晾衣服的小薛子,久不言语。
圣祭作为鞥来最神圣的地方,没道理不让蓬莱自己的人进去呀。
这个古古怪怪的圣祭让千柳越来越不想久留,她总觉得有一个针对她的阴谋,而她必须在这阴谋的网彻底将她笼罩住之前,带着小薛子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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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祭的那条冬暖夏凉的河源自哪里不知晓,流向何处若要认真细究却应该是能找得到的,那条河流里温柔的水绕过了几个急湾形成急湍,又淌过一块巨石,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地将那巨石打磨得光滑,连最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