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蓬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所有的棋局目的都是千柳!
果断而干脆的千柳,在被抓回蓬莱大约知道了自己的异样之后,就把千濯香塞进了心底最深的角落。
她不能再连累老大了!
上次老大肉身灰飞烟灭已经够了!
既然是自己的问题,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来解决吧。
她笑得肆意张扬,眉目快活,她从来按着她想要样子活着,她根本,不愿意再想起她心心念念思念的那一个人,她恨不得连那个人的眉目都模糊,这样就不会不舍,就不会发狂地、控制不住地想去找他、见他。
那个人叫千濯香,而千濯香呢?
他坐在不起眼的屋子里,手握着一只笔,鬓发梳理整齐,只是穿衣的颜色现在好像偏淡了一些,不再总是深色,除了越见沉默之外,他与平时无异,偶尔会抬抬头看一看远方的那座屋子,久久不回神。
“尊主?”墨雷轻声唤道,尊主提笔有些久,半晌不落下,几滴墨迹早已滴在了纸上晕开成团,糊了字眼。
千濯香将未写完的事写好,交给墨雷,放下笔说道:“她还是如以前一般。”
“柳主子从来都是不服输的。”墨雷笑了笑。
千濯香望着墨雷:“以后我们行事,先配合她,以免打草惊蛇让蓬莱有所怀疑,也别让她起疑心。”
墨雷点头:“知道了,尊主。”
千濯香突然又说道:“先下去吧,我要去看看她。”
墨雷抿了抿嘴唇,在他从来洒脱的脸上写着些犹豫,努力地抬起头来与千濯香对视:“尊主,我是自由之身,对吗?”
“你想与我说什么?”千濯香很明白墨雷的话中有话。
墨雷迟疑了很久,他知道这些话他不该说,他跟了尊主这么多年,任何时候都应该站在尊主这边才是,就如芾四,如影踪,可是他实在不能忘记当初在千柳身边的时候,千柳是一个何骄傲的人,她从不低头,从不喊苦,她背得住一切伤害,抵得了所有恶意。
---题外话---对不起,大大放进草稿箱里的存稿我没找出来,等中午赠丽回来了再让她补给你们吧,我又弄得一团糟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好的保护是忘记
于墨雷而言,他不愿意这样骄傲的千柳,弯下腰来,低下眉来,吃下苦来,以这些为代价的成长,未免太过于痛心撄。
千濯香久不说话,只微敛着目光看着书案上的砚台,似要把那砚台看出一个洞来,看得窗外的飞雪飘进来,看得人间之春久不至,看得众人之心皆对现实失望。
幕后的敌人太强大,他们的实力也太弱,尤其是根本不知道那双搅动棋局的手是谁?在何处?
他从未如此失败过。
许久之后,千濯香才抬了抬眼皮,弯唇微眯眼,他轻轻一笑,笑眼中似纳日月星辰于其中。
“她是本尊的女人,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尽磨难,我自会去道歉去弥补,我会做尽我所有能做之事向她赔罪,哪怕为她去死。如果做不到这些,我……自会离去,放她自由,让能保护她的人保护她。”
他一双笑眼看向墨雷:“在那之前,纵我身死,也不放手。”
墨雷眼泪猝然而下,偏过头忍着眼泪不看千濯香的脸,墨雷入魔宫时间不算短,他所熟知的那个尊主在三年前遇见千柳的那一刻,就彻底被粉碎。
三年的形影不离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两月的分别,对尊主来说就像是整整三年的苦思和内疚,日夜想的所有的事儿都是,其间痛苦墨雷不敢想象。
如今眼前这个人,他非常清楚,不过是一堆残渣拼凑着的身体,支撑这身体不散去的唯一念头是千柳。
“柳主子每日入睡前都会在窗下闲坐片刻看书,尊主你若想去看她,那时候是最好的。”墨雷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急忙转身退下偿。
走到门口他又停住:“需要属下帮尊主易容吗?”
千濯香摇头:“不必了,我不会让她发现我的。”一句话,几多辛酸。
千濯香站在远远的地方,提了一壶酒御寒,清酒入喉,由凉转暖,暖到他眼角眉梢和心底。
她似有些看不起书里的故事,她看事物的目光总是挑剔的。
蓬莱的人能给她找来她喜欢的话本子才怪呢。
所以她挑了挑眉又撇撇嘴,翻过了那篇她还未看太久的书页,懒懒散散地看着后面的几段,小薛子推门进来,给她送了杯茶,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笑话,千柳笑得拿书轻拍小薛子的脑袋,小薛子笑着躲掉,又说了些什么才离去,大抵是交代她早些休息。
她好像觉得书上的人物比不得小薛子半点有意思,合上了书放到一边,喝了口茶,捧着茶杯望着窗外的雪景,扬扬洋洋的目光不知望着那里,四下一扫时有一瞬间与千濯香对上过,千濯香的眼中的灼热几乎差点要溢出来,然只是一刹那,她又望向别处华裳敛:妖孽皇妃。
待得她风光也看好,便合了窗子熄了烛光歇下。
她一举一动皆可入画,烙成不朽的样子画在千濯香心中。
千濯香像个贼,隐藏在暗处不敢出声,还生怕被人发现,只能远远地望着她,心中人在眼前,他近不得。
“千濯香。”
娄嘉子一身蓬莱的白衣在这雪地里,几乎要让人看不出身形。
千濯香缓缓收回眼神,看着娄嘉子:“国师。”
“千柳不需要你,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