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驰骋沙场十余载,从未有人能在看低我后,还能安然无恙离开,你将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百里墨冷笑。
黑袍男子挑了眉,极不在意的哼了一声。
百里墨剑势一变,剑风更显冷冽,速度亦快了许多,转眼已至黑袍男子面门,他极难得的惊讶了一瞬,惊讶过后却是淡淡勾了勾唇,眸里兴味已起,“倒是有趣!便让本尊瞧瞧战神的本事罢!”
“哼!”百里墨冷笑,剑光如虹,越发快速的同时,亦越来越让人眼花,阎锦转了头,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双眼,在转头的那一瞬间,却见一人站在一旁,手握长弓,剑指打斗中的……百里墨!
‘唰!’
银色的羽箭离了弦,快速射向百里墨的肩背,此时他正欲接下黑袍男子的一招,若要避开那银箭,定要伤于黑袍男子掌下,若接了黑袍男子的那一招,他定避不开那只剑,高手过招,输赢往往片刻之间,她握紧拳,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已是急奔过去。
近了,那箭越来越近,她亦越来越近,百里墨似有所觉,分心瞥了一眼,这一眼,差点吓得他心神俱裂,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他伸手推开了意图为他截下那一箭的阎锦,他这一动作,顿时便将整个胸膛暴露在了黑袍男子面前,男子的掌心落在他胸口的同时,那箭亦到了他的身后,毫不停顿的射进他的右肩里,他眼前一黑,已是不受控制的随着黑袍男子的力道往后飞去。
‘哐当!’
手中剑落了地,发出一声极沉极闷的响声,他恍似听见了她焦急的呼唤,只他却没力气睁眼来看,黑袍男子那一掌用尽了全力,直将他劈得头晕目眩,心神俱颤,身下似乎没有尽头,他向下掉着、掉着,却怎么也触不着地面,正疑惑间,一双温软的手臂抱上了他的腰,吸入鼻翼的满是熟悉的她的味道,本该放松的他,忽然便觉得不安起来,他费力睁了眼,正正见到山壁边缘消失在眼前,而他们,正朝着谷底掉落下去。
“阿锦!”他惊呼一声,一把托了她的腰,焦急道:“阿锦!你放手!踩着我的肩借力上去!”
阎锦静静瞧着他,摇头,手臂亦越收越紧,百里墨变了脸色,急道:“阿锦!快些!来不及了!”
“没关系!”她笑,眸子里映了满目日光,璀璨似星辰,“我们一起掉下去吧。”
她从未对他这般笑过,笑得连太阳亦暗淡了颜色,他抱紧了她,在越来越晕眩的感觉中,低声问她,“阿锦,你为何……”
你为何要跟着跳下来?为何?
“你又为何要推开我?你该知晓,我能接下那一箭,你为何情愿自己受伤,也要推开我?”她反问。
“因为……我舍不得你受伤,哪怕只是可能……”他闭了眼,再无力气睁开,抱着她的手臂却半点不放松,甚至越来越紧。
阎锦微微一笑,倾身靠进他怀里,亦闭了眼,耳旁呼呼的风声不断,她却半点不觉得扰人,他的胸膛很暖,那股暖意似乎透过他的胸膛,暖到了她的心底,惯来平静的心脏再次有了极速跳动的迹象,她轻轻一叹,含笑的声音出了口,立即随着风散了,这话他不知,亦无人知,唯有满谷碎石清风见证,将它镌刻。
“百里墨啊,我还真是不能没有你啊……”
*
二人落下山谷那一幕,正正落在赶过来的尚义尚明二人眼里,同时,萧衍亦跟了过来,黑袍男子瞧了眼已空无一人的山壁,身形一动,转眼已至那射箭之人身旁,在那人未曾反应过来之时,已是一把捏上他的喉咙,冷声道:“哪个给你的胆子?竟敢擅自出手?”
喉咙被制,且是毫无留情的握紧,那人立马变了脸色,急促呼吸着道:“主、主子曾言、言,无极门尊主不、不遵规、规则,自来、来喜欢按心情办、办事,主子岂……能放心!故、故而命我、我来……咳咳!”
“难怪只能是个前朝余孽,果真让人喜欢不起来!你那主子,怕也只能做做白日梦,复国之梦,怕是永不能实现罢!”他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嫌弃的弹弹衣袖,身形一晃,已是没了人影。
“咳咳……”男子捂了喉咙,猛烈咳嗽着,尚未缓过来,一人已是走到了他面前,他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尚义冷着脸将他提起,伸手点了他的穴,向后一扔,扔到了尚明脚边,“庄隐的人!将他带回去!”
尚明瞧了他一眼,一脚踩在他胸口,狠狠碾了碾,一贯没脾气的他亦难得的发了火,“敢伤我主子,你等着看你的下场吧!对了,还有你那主子!一个前朝余孽,也敢如此胆大妄为!我大梁五十万铁骑军,定要将前朝余孽赶尽杀绝!”
“不知可有萧某能效劳的?”萧衍敛了那不正经的神色,认真道。
“不需要!”尚义冷冷一笑,“萧世子莫不是忘了,那庄隐与你南疆现今可是一伙的,意图瓜分我大梁,萧世子身为南疆皇族,还是早早离开为好,主子不在意,夫人不在意,咱们铁骑军将士可不会不在意!到时有个损伤,莫要怨天尤人,怪我大梁不厚道!”
萧衍低了头,神色变了几变,最终转身离去。
“尚义!主子他……”待他一走,尚明立即变了脸色,满脸焦急。
他心乱,尚义又岂不乱?他站在山壁边往下望了一眼,哑声道:“立即回安陵调兵!主子定会无恙,咱们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