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拧眉,想到那人,终是道:“你去罢,注意安全。”
“是!”齐钰大喜。
*
大梁,皇宫内。
威严的男人高坐上首,捏着本奏折看,漫不经心的听着下首之人回话。
“主子,近日盛传前齐国首富陆宸远身前留有宝藏,齐国、琉国皆派了人去打探,江湖上亦有些动静,可要拦截?”黑衣人垂首恭敬道。
“不必,任他们去。”永兴帝淡淡道,“二皇子可是在齐国?”
“是,可要与二皇子联络?”
男人默了半晌,淡淡道:“不必。”
风穿过空空的宫殿,余满室冷寂,男子神色古怪,似自言自语,“让诚王去齐国。”
风声倏急,似有人低声应了,然空空的宫殿里,除了上首的男子外,毫无一人。
☆、第十五章 以已为饵
阎锦没有上二楼,一则她还不会轻功,一则她不知是否还有人跟随,便放弃了翻窗的念头,从正门进了揽月楼,百里墨信任她,她完全不担心他会问。
一楼已控制住,不论是哪一拨的人,均有来无回,只留尸体一具,百里墨依旧在二楼与那人交手,不知他们是否都留了一手,打了这般久还没有胜负,柳云烟靠在柱头上休息,尚仁则死死的盯着楼上,剑未入鞘,似随时准备出手相帮,听见她进来,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些许防备,只一眼便转过头去,似不想看见她。
阎锦随意寻了张凳子坐了,仰头望着楼上,用仰视的角度来看百里墨,一眼看到的便是他的侧脸,与平常时略有不同,下颚紧绷,线条冷硬,略有些不近人情,他的眼神则极冷,带着极强的杀气,似要在气势上超过那人一般,平常在她面前温和的男子,此刻已然全无收敛。
“呵!你很有趣!”那人玩味的笑,低沉的嗓音透着抹危险,手掌翻飞间,却是趁机退了几步,与百里墨相对而立。
百里墨亦停了下来,不再紧逼,只因他知晓,再打也不会有结果,倒不如就此打住,听那男子两次言他有趣,不由得跟着道:“你也有趣!”
“今日且罢,来日再战!”男子留下一语,袖摆轻扬间,身后窗户大打开来,转眼间男子便飘出窗外,百里墨也不追赶,手指松了窗沿,落下地来。
“主子!”尚仁低声唤他,眉头微皱,似不赞同他的行为。
百里墨一边收了剑,一边道:“我不能保证能打败他的,除了让他走,还能如何?”
那人空手与他交手却丝毫不落下风,虽他也未尽全力,那人也藏得深,尚仁哪能不知?不过是见他太过危险,担心坏百里墨的事罢了。
“阿锦,你可好?”百里墨一眼便瞧见了她,也不在意她怎地下了楼来,只问她可好。
阎锦点点头,看向柳云烟,“柳姑娘可好?”
柳云烟捂着胳膊靠在柱头上,白着一张脸,听她问,略感意外,勉强朝她一笑,“还好。”
她虽略懂武艺,到底算不得精通,比不得贺渊、百里墨,能支撑这般久,已是尽了全力。
“柳姑娘可有话要说?”阎锦看着她,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柳云烟一惊,唇色越发得白,几次想张口否认,却未能说出口,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入骨,倒是让她冷静下来,“姑娘说的什么话,云烟无话要说。”
“哦?”阎锦挑眉,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周围倒了一地的尸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想必这区区揽月楼,经不起狂风肆虐罢?”
柳云烟握拳。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尚仁眯眼,他并非跟着百里墨一起来的沛城,因而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过何事,见她这般说,不由得有些警惕起来。
“阿锦,可是宝藏之事?”百里墨走到她身旁,低头看她,“阿锦不必问她,师兄走前已派人去寻那另两人的踪迹,相信很快便有结果。”
什么!
柳云烟大惊失色,她原以为,这两个男人报仇心切,不会在意这些,那女子虽问了,却没有纠缠到底,是她疏忽了!
阎锦见着她的神情,微微一笑。
贺渊是谁?少年成名的贺家二少爷!若没点脑子怎能在江湖上行走自如?百里墨是谁?大梁二皇子!从军十载,若真没脑子,早已死了个千万遍!贺渊会因师父之死乱心神,却不代表他注意不到其中古怪,而百里墨呢?打仗之时身旁有军师出谋划策,回京诸事有奴才安排,他费不了多少心思,却不代表他真的不会思考,更何况是南宫御风之事?南宫御风之死与那宝藏有着莫大的关系,即使他俩对那宝藏没有兴趣,便是为了揪出那人,也不会放弃这条线索,之所以不从柳云烟口中套话,不过是看不上她是一个风尘女子,不想与她多接触罢了!阎锦亦是明白的,故当时没有多言,现在却不得不言了。
“眼下咱们皆被盯上,柳姑娘若含糊其词,不说个分明,怕是后患无穷,大梁虽不济,保护一个女子的能耐还是有的。”
“哼!说得好听!不过都是一个德行!”柳云烟秀眉微扬,颇为不屑,世上之人,哪个避得开宝藏的诱惑?面上一派正经,心里依旧肮脏无比,虚伪!
阎锦毫不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说着,“你不想你家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