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却是忍耐着,没有说话。
老皇帝的脸色,明显的沉了下来。
太子凝了他一眼。
见他不搭话,他也垂了垂眼眸,没有开口说话。
这边没人问话,那自当便是皇后在问。
皇后问话,有个好处。
那就是,她会顾忌到江雪玥的感受,将事情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倒不是说,她甚是疼爱江雪玥。
而是,这就是她的职责所在。
身为六宫之主,必须会做的事情就是,解决女人之间的纠纷。
她看着江雪玥,并非问起河池上的事情,而是问起了当下。
“雪玥丫头身上的衣裙,怎么变成了蓝色的长裙了,可是因为什么缘由,所以才换了宫装?”
比方说,杀人之后,因为晦气,故而换过了衣装,还是,因为其他?
她这问的很暗晦。
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皇后的言外之意,有谁听不出来。
江雪玥低眸,老老实实的回道。
“雪玥的衣裳都湿了,所以才换过的长裙,此事,娘娘大可问问殿下,殿下,是知晓此事的。”
“哦――”
皇后抬眸,见江雪玥的发丝未干,还带着点湿意。
皇后便信了三分,她一双凤眸凝向一旁安静的容隐。
见他的发丝亦是透着湿意,眉梢轻挑,她问。
“老九,可是如此?”
男人慢条斯理的道,“是本王把她丢进水池里的,她的衣裳岂能不湿?”
“……”
皇后竟是一阵沉默。
也不接着问下去,问出容隐,将江雪玥丢下水池的原因。
众人也是诧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外边不是有人传言,璟然殿下极为护妻么?
虽然玥兮郡主还没有嫁过去,却已经享受了王妃的待遇。
如今怎么,会被璟然殿下丢下了水池……?
太子的眉头微微挑了挑,视线瞥向了,跪在大殿中央的江雪玥。
江雪玉坐在最角落里,目光,也盯着场上的江雪玥看。
自跳了一场水墨舞,在皇后寿宴之上,一舞扬名之后,她便已经不以面纱示人了。
她的面容极美,美得一个眨眸,就可以勾动一个人的心魂。
但是,此刻她的眼神,淡漠之中,却是微微散发着一点冷意。
不过,不浓。
若是不靠前,不认真细瞧的话,没人能发现她的不妥之处。
想着江雪玥身边,有容隐这个神童相助,皇后还是避重就轻的,将此话题跳过。
随后,为了彰显公平,彰显皇家绝无偏袒之心,她将那个宫婢,也宣上了大殿。
宫婢对着众人好一番叩首。
一一施礼过后,听皇后问话。
“方才,本宫问了郡主几个问题,如今,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你与郡主,当面对质一番。”
宫婢应了一声是。
“奴婢瞧见,有一个身着淡粉色,荷花裙摆宫装的女子,站在河池边,没一会,那个女子……”
江雪玥打断她,“你瞧见,你站在哪里瞧见的?”
“奴婢在大树后边瞧见的。”
那个宫婢下意识的,应了一下江雪玥,随后又接着道。
“没一会,那个女子一下子就转了身子,奴婢看着她跑了两步,但是……”
江雪玥再次打断,“你为什么要站在大树后边?”
宫婢愣了会,微红着脸回道。
“奴婢当时,当时想如厕,但是,但是茅厕太远了,奴婢憋不住,这才……”
江雪玥哦了一声,“你继续。”
太后眸色深了深。
容隐的唇角微微扬了扬,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水。
那宫婢又怔,看了看老皇帝,皇后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异样,她便接着道。
“婢女看着那女子跑了两步,但是,那女子却是像做贼心虚一样,突然就跪了下去,然后,奴婢便看见她回过头来,看向了……”
江雪玥又一次的打断。
“你不是看不清,那个女子是谁么,怎么她脸上的表情,你能看见?”
宫婢神色微滞,随即她应道。
“这也只是奴婢胡乱想的,胡乱想的,因为她转身走了两步就摔倒了,奴婢这才觉得,她会不会是因为,做贼心虚,才慌了手脚……”
江雪玥又哦了一声,“你可是此事唯一的目击证人,要是什么胡乱想的,都说出来,就不怕惹怒了圣上,掉了脑袋?”
宫婢一听,果断惨白了脸色。
她对着老皇帝磕头道,“没有没有,奴婢只自己说了这一个词,其他什么都没有弄错,什么都没有说错,都是真真实实,毫无捏造的,请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明鉴啊!”
太后笑了,“好了雪玥丫头,莫要再恐吓她了,先让她把事情说完罢。”
江雪玥低眸,“是,太后娘娘。”
宫婢的胆子并不大,被江雪玥那么一说,她缓了好久,才缓回神来。
“奴婢看见那女子回头,看向了河池,她看着河池好一会,才转回了头,站起,之后,之后她就走了。
而奴婢就从大树身后走了出来,走到河池去看,却是发现,河池里原来真的有一个死人,顿时便往宫道跑去,而后,便遇到了太子爷,跟着奴婢就上报了太子爷,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她话音落下,大殿安静了一会。
“按你这么说,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