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你先放开我。”
身后的男人似是一愣,没有反应。
江雪玥以为他不信,又道:
“你必须相信我,如今只有我能帮你。”
屋外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人也不迟疑,他冷静的问,“你要怎么做?”
“去榻上。”
末了,她又补了一个字,“快!”
..
☆、02,这是在夏天,他怀中的女人,穿的单薄所致
……
房门被推开之际,江雪玥已经躺在了床上。
而那个男人,正躺在她的身旁。
不知何时,他从她的袖中,取过了一支银针,抵在了她的勃颈之上。
本是炎热的夏季,床褥覆在两个人的身上,被褥里面,温度奇高。
江雪玥的手脚,皆被他压着。
他的一只手持着银针,另一只手环着江雪玥的细腰,脑袋掩在床褥之下,靠在她的肩膀上。
床很小,而他虽然清瘦,却很高大。
两人唯有两身相贴,才能不被发现异样。
彼时,已经有人走进了屋内。
有人面色一凛,突然道,“这屋子里,有很浓的血腥味!”
“他一定在这里!”
“可是……”
一道女音迟疑的道,“这是安平侯府嫡女的闺房,你们这般闯入,怕是不好。”
“慈和师太,”江雪玥忍住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所带来的不适,开口问道:
“我怎么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她身旁的男人,通过那一只长臂,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腹上的温度。
这是在夏天,他怀中的女人,穿的单薄所致。
似是未曾与人这般亲密过,男人浑身紧绷。
手臂上的肌肉亦跟着紧绷,伤口处的疼痛更是明显,他忍耐的拧眉。
额头上,不知……
是被褥里温度太高,以至于汗意涟涟,还是……
身上各处的伤口过深,他疼痛难耐……
听着屋里飘出柔和的女声,慈和师太皱眉不语。
一旁的官差,却是向屋里走了几步。
他一脸冷色,声音却是柔和,毕竟是有名的师太,他不敢轻易得罪。
“慈和师太莫要多虑,我这是在捉拿罪犯,他受了重伤,而这里血腥味又浓,他定在这里无疑。”
言罢,他立即命令道,“来人,给我搜!”
“谁敢过来?!”
江雪玥呵斥道,声音凛然。
“女人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懂多少?今日我身子不适,这才躺在床上歇息,却被你们当成病猫来欺负!
慈和师太,平素您要我提水洗衣,砍柴做饭,我没什么意见,但您竟如此过分,竟让一个男人,进我屋子,这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不说我父亲,是一品军侯,就说一年后,我便是天陈国的五王妃,你敢让陌生男子入了我的屋子,就是……
毁我的清誉,若被我的夫君知道了,他断断会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
她这话说的气势汹汹,甚为严肃,一时怔住了场面。
..
☆、03,果然是一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慈和师太到底是有所顾虑,要知,毁了清誉与惩戒为难,可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想了想,慈和师太还是拦住了官差头子,她道,“玥兮郡主人虽然落魄,但身份……
却依然高贵,亦是各位差老爷也得罪不起的,还望差老爷给贫道一个面子,莫要为难贫道。”
官差头子蹙眉不悦,慈和师太又道,“差老爷,不是受伤了才会流血,玥兮郡主毕竟是女儿家,有些女儿家的事情……
想必差老爷该是懂的,再者,女儿家最看重清白,何况她还是未来的五王妃,皇家人……差老爷还是莫要招惹的好!”
话音一落,屋内便静默下来,久久地,没有一点声音。
江雪玥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暗自紧张起来。
说实话,她亦没底。
九年来,她从不搬出她的身份。
只因她知,慈和师太是府里那个女人的走狗,虽不会轻易取她性命,但却亦不会让她好过。
更何况……帝都的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又岂会在乎她是否清白?
是以,她亦只能搬出未来五王妃的身份,好歹是皇室中人,她们多多少少,会有所忌惮。
她的身份,只能在保命的时候用,平常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甚至还有可能……
会惹的庵里的师太们厌烦。
届时,她的日子必将更不好过。
要知,她如今不能杀了这些人。
因为,远在帝都的她,无法回帝都的她,根本动不了她们!
她如今能做的,只能是等,是蛰伏,是隐忍,只有回去了,只有接近了权力,只有拥有了权势,她才能将自己的命运彻底扭转改写!
不然,一切只是枉然,凭空假想,毫无意义。
她身旁的男人压着她的手,昏暗中,他感受到她细微的动作,不由眸色未闪。
时间似是过去一个世纪般漫长,江雪玥终于听到了一个撤字。
紧接着,听到慈和师太要她多歇息,今日放她一天假。
待房门再次关上,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她身旁的男人似也松了一口气,少了戒备紧张,手臂上的疼痛似瞬间放大好几倍,抵在她细嫩脖颈之上的银针,一下子失了力道。
男人的手臂跟着咂落了下来。
意料之中的,砸到了她胸前的柔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