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淡漠而深沉,眉目有些阴沉,视线却静静落在她的面容上片刻。
““你下,药让我碰你,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娶你?”
百里连儿的背脊挺得笔直,“连儿下,药,确实是连儿不对。但,连儿只愿嫁,愿娶连儿之人,从不强迫,太傅多虑了。”
她用力甩开男人的手,绕过男人的身子,径直往前走去。
可手腕再度一紧,男人的力道不自觉加大了许多,捏的她手腕发疼。
“我会娶你。夜色已深,你先回榻歇息,我遣人给你送点吃的来。”
说着,就要俯身,将她打横抱起,百里连儿却像是突然发疯了一样,一个用力就把他推开,不让他抱。
她眼眶里强行忍住的泪水,滚落地面,身子没有站稳,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得以站稳。
百里连儿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死死的咬着唇,面上的倔强之色比谁都浓。
“我是没脸没皮,在太傅的身后追了那么多年,丢尽了所有乖巧女子的颜面,可我告诉你,当有朝一日我不爱你的时候,你便不再是什么。”
身上凉,凉到跳动的心脏里,她的指尖嵌入掌心中,滴滴血液溢出。
“不劳太傅费心,此事连儿不说,太傅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不奢求太傅负责,也请太傅不要施舍,连儿,受不起。”
她尚未有多动作,李初然大步上前,便将她抱起,百里连儿挣扎了两下,奈何身子实在是疼痛不已,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她冷声道,“够了,李初然你够了,放我下来――”
李初然低眸瞥向她忍耐着的苍白的小脸,将她重新放在榻上,手中刚拿起棉被,想要给她盖上,面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耳光。
他回眸看去,女人的双眼通红的打紧,眸底弥漫着委屈而失望之色。
她咬着唇不语,推开他要下榻,李初然的面色骤然阴戾,一个伸手就把她的身子往里压去,你闹够了没有
身上疼的她呼吸一紧,百里连儿的底线,彻底奔溃,她从柔软的被褥中起身,扬手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而去。
不过这一次,她的手腕在半空中被男人扣下,男人的眼眸涌上一抹戾色。
“我夺了你的清白之身,自会负责。何况还是你对我下的药,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么,你到底在不满什么?”
百里连儿的忽然狠狠的咬上了男人的手。
男人清雅俊美的脸上,眉头蹙起,他还没有说话,女人就放开了他的手,不断的推拒着他,似是要把他推开一般。
“我在不满什么……”
她双眸赤红,连说话都带着颤音,“我百里连儿若是真的想要你李初然娶我,有的是法子,何苦赔上自己的清白任你糟蹋心意,你不让我走你就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出去――”
男人白皙如玉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深深的凝望着眼中的女人,深黑的眸色幽深暗沉。
百里连儿慢慢的停下了动作,她抬眸定定的看着他,却是扯
了扯唇,自我嘲弄的一笑,微风一般飘渺的笑。
“你赢了……你赢了李初然,你向我证明了,你有多不爱我……你成功了,成功了……”
“我走,我走……我百里连儿发誓,此生此世绝不再纠缠李太傅,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李初然眼眸骤然眯起,扣在她的腰身上的手在猛地收紧,她的面色一变,身上疼的更是厉害,她恼怒而冷厉的朝他一阵捶打大喊。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下,忽然双眼一黑,百里连儿突然晕了过去。
李初然忙接住她不受控倒下来的身子。
昏黄的光线下,男人脸上的神色无法看清,只听他高声喊了一句,“来人,快宣大夫!”
……
…………
百里连儿先前就喊过大夫,只是一直没派上用场,所以府内的管家就自作主张,把大夫给留下来了,等着今夜过去,若是还没有什么动静的话,才让大夫离府。
结果,这还真出事了。
百里连儿是郡主,宫里的人是知道的,但在宫外的大夫,却是不知道的。
然而,他知道李初然并未成亲,没有家室,传闻性格也温文尔雅,便连说话都和理和气的,从不与人交恶,可眼下这个女人……
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李初然清俊斯文的面容微变,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怎么样了?”
大夫收回了手,他看着李初然,斟酌了几下,才缓声开口道。
“这位姑娘并不大碍,大人不必忧心。只是……这位姑娘应当是初次承,欢,而对方并没有顾及到这一点,用力大了些,姑娘可能太难受,又不顾疼做了一些剧烈的动作,加上姑娘的情绪过于激动,一时没缓和过来,这才昏迷过去的。”
李初然的唇角抿得更紧,轮廓的线条也愈发显得冷漠,却默然,无言相对。
大夫叹了一声。
他自然是没想到,对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姑娘,下狠手的人会是李初然,颇为感慨了几句,便站起身来,与李初然道。
“待老夫给这位姑娘开几贴药,大人遣人给这位姑娘服下,好生歇息几日,不行房,事,便无大碍了。”
李初然面色不清跟着起身,“有劳大夫了。”
大夫恭敬拱手,“都是老夫该做的,老夫告辞。”
大夫拱手转身,便离开了屋内。
李初然转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