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知,笑道:“有一半的把握!”
闻言,忘尘面上是难掩的喜色,急道:“此言当真?”
冷若应了一声,从腰间取出一个药瓶丢给忘尘,安慰道:“莫要等世子醒来,师太却病倒了!”
忘尘垂眸看了看颈间的伤口,笑道:“小伤而已,请神医速速进屋给我儿瞧瞧!”
冷若目光顺着忘尘的视线看向屋内,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容清,眸中布满了担忧之色:“郇玉我们进去吧!”
郇玉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扁着嘴道:“医好他,就再也不许见他……”似是怕冷若耍赖一般,郇玉一双墨玉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许耍赖!”
冷若闻言,冲着郇玉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真幼稚!
“答不答应?嗯?”郇玉用牙齿轻咬着冷若的颈间。
酥酥麻麻的触感袭来,冷若只感觉身子像是触电了一般,娇嗔的瞪了郇玉一眼:“我答应便是……你莫要瞎闹!”
郇玉似是胜利般勾了勾嘴角,凑到冷若耳边**道:“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为夫忍的这些日子,洞房花烛夜,我与娘子一并算。”
冷若闻言,又羞又怒:“若是平日里你再没个正行,我……我便……”
冷若顿了半响,终是说不出一句硬话来。
似是掐准冷若狠不下心对自己说什么重话,郇玉越发的得寸进尺,笑道:“你便怎么?”
二人t忘我,直看得对面的忘尘一众,面红耳赤,别过了脸。
忘尘双掌合一,口中默念着心经:“阿弥陀佛,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冷若见此,怒瞪了郇玉一眼,在他胸口上狠狠的拧了几下,便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起身走至忘尘、白云子几人面前,施了一礼:“晚辈给世子治病期间,需要清净,还请忘尘师太和二位道长替晚辈把把门……”
目光看向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墨玉眸子望着她的郇玉:“最好不要将什么闲杂人等放进来!”
郇玉好不委屈的看着冷若,低声轻唤着。
便听“咯吱~”一声关门声,哪里还有冷若的影子。
屋内。
容清一息尚存的躺在**上,一头墨发,散落在肩边两侧。眼眸微合,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肌肤上投出下青灰色的阴影。英挺的鼻梁勾勒出他俊美无俦的侧脸,双唇毫无血色,更显病孱,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冷若坐在**榻边,看着容清煞白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愧疚,眼中一热,丝丝冰凉的物体涌出。
抬手,抚去了垂在容清面颊上的几缕青丝:“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与郇玉置气,故意拿你气他,你也不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
她说道此处,眸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倾斜而下,一滴滴泪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容清的眼窝。
微凉的触感,容清的手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冷若一把擦去了面上的泪水:“都是我不好……所以你好起来……快些好起来……活得比我还要好才行!”
躲在房顶上的郇玉,看到此处,眸子布满了心疼之色。
看了眼躺在**榻上的容清,眸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看在你为若儿病重的份上,姑且将若儿借给你一晚,日后想都别想!
冷若解开容清上身的衣袍。
从银针包里抽出银针,动作熟练、神色专注且认真的将手中的银针照着容清的天柱、太冲、眉心、太阳穴等十几个穴位,快速施针,依次排下,是肩胸等以下穴位。
约莫大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门外传来了,忘尘低低的呼唤声,声音中透着几分焦虑,几分担忧,几分紧张与害怕:“神医,神医……不知我儿容清可……可……”她说道此处却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作为一个母亲,宁可自己出事,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一点点的事情,这便是舐犊情深!
冷若抬头,擦了一把额上布满的细汗道:“等!”
话落,站在门外的忘尘一愣,急道:“可是……清儿……”
话还未说完,便听冷若有些不耐烦道:“想让他死,你便继续打断我!”
忘尘身子一颤,便再也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