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面貌十分貌美,身穿一袭浅蓝色纱衣宫装,肩上披着白色轻纱,略显柔美。
一头及腰的青丝顺着双刀鬓,发间戴着金色的莲花冠,两边的额鬓上各戴着一支做工精细的金色镶嵌宝石的额步摇流苏。说不出的华贵。额间用朱砂细描着一朵莲花,更显妖~娆之姿,细长的柳眉衬托着宛如一池春水的眼睛,小巧精致的鼻子,樱~唇不点而朱,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此女便是四王爷上官钰之妻,钰王妃——花素月。
两只米分蝶从眼前划过,容清微微回神,拿起放置在身旁的古琴,放在腿上,十指抚于琴上,拨动琴弦,一声,若昙花一现,悠扬嘹亮,余声沉远,绵延欲绝。
花素月一惊,只那么一声,已是难以言说,是那曲好,还是这弹琴之人的功力极高,就这么一下,便足以将人的魂儿给摄了去。
花素月看着前面的身前,浑身猛的一震,手捂上微微发闷的胸口,眼中含~着点点水光,复杂的凝视着容清专注的侧脸。
你是不是……是不是到现在还未将我忘却?
痴痴盼盼的等待,终于盼来了第二声,如若说第一声是昙花一现的孤独,那第二声便是百花齐放的璀璨,万马奔腾的激烈,万马奔腾的激烈,恍如置身于万壑松涛,高一分只觉吵闹,低一分便俗气矫作。
本想就要这样一直辉煌下去,那般的气势如虹,却陡然一转,像是放眼无边的高原,凭空多出一道深渊,急忙中,勒马而嘶,凭风而立,曲调低低一沉,呜咽而起,如泣如诉,仿若深院梧桐,雨打芭蕉,诀别之酒,落泪美人,瞬间只觉悲痛于胸,凄凄惨惨,一路荒凉。
那时我却并非真的有心伤你……听闻你坠崖,我曾去看你却被爹爹发现,关在阁楼中,我日日与你写信……日日期盼着你的回信……后来嫁进钰王府才知晓,我日日与你与写的书信,却没有一封是到你的手上。
虽不甘,不愿,可终是无能为力……
如今……这世上所有的人,我都能无愧于心……却不敢直视你的双眸……这些年,这些事……你是不是……是不是还保持着当初那份……那份初心……
一曲罢了,只剩余音绕粱,四周冷寂如夜,想是醉了,阖着眼,痛至颠峰,便是无奈,无奈那曾经的热情奔放轰轰烈烈海誓山盟,如饮鸩止渴,蚀入骨髓,辗转春秋,洗却了时光,只换得身如秋蒿,迎风飘摇,不知情归何处,身在何方。
忆起曾经的种种,再看尽是物是人非……
花素月阖上眼眸,手攥得紧紧的,一滴饱含~着种种的热泪顺着眼角滑落。
如果能回到年少懵懂之时,即便是违背爹爹的意愿我也不会嫁进王府……
可是……可是……如今,你为何成了这般令人心痛的模样。
“四王嫂好兴致啊!难不成不知晓这寻华宫被本王要了来吗?四皇嫂如此冒失的闯进来。若是惊了本王的贵客,本王可是会亲自去四哥那里小住上一年半载的!”
一道略有些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清与花素月均是一震。
华素月闻言一惊,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正巧被刚回头的容清看个清楚。
琉璃眸子在那张面上淡淡的扫了一眼,仿若路人一般,唯有袖下微微攥紧的手,暴露着他真实的情绪。
目光越过她看向身后的上官绯夜。
今日的上官绯夜身穿一件绯色的衣袍,更将一张雌雄难辨的脸衬的极为妖孽,一头乌黑茂盛的长发,用一根与衣服同色的绣花发带,松散的半束半散于脑后,发质光滑垂顺如上好的丝绸。一双秀气似女子的柳眉下是一双狭长、邪魅的猫儿眼,眼角微微上挑,更添撩人蛊惑的风情。
他手中端着一个乌木托盘,上面摆放着好几盘做工精美,刀工精细,香味四溢的饭菜。
玫红色的双~唇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在里面。
容清缓缓回过头,仿若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依旧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满湖的开得圣洁、迷人的莲花。
只是这毫无情愫,淡淡的一眼。
花素月感觉自己的心猛的往无尽的黑洞中**。
那无尽的黑暗深处,好像是一口冰冷的深井,刺骨的水将她的心满涌。她伸出手想要挣脱着种窒息感,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却是毫无作用……
她面色惨白,身子踉跄了下,向后摔去。
上官绯夜看到此处,嘴角的笑意更甚,侧目看向身后的无涯,示意他去扶花素月。
无涯刚碰到花素月,她猛的推开了无涯,厉声道:“不用,本宫可以站稳!”
无涯一愣,垂下头,敛尽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上官绯夜见此气不打一处来。
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可不是什么狗都是能轻易动的得的……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不给这个水性杨花、攀龙附凤的女人看看本王的厉害,她还真的以为整个皇宫她都能横着走呢!
上官绯夜冷声道:“狗奴才还杵在那处傻愣着作甚,人家都不需要你的好心好意,还不滚回来,免得给四王妃添堵,人家可是枝头上的小画眉,是你这个贱生贱养的狗奴才能碰的吗?”
无涯应声,一个闪身便回到了上官绯夜的身后。
上官绯夜回头看着无涯,数落道:“下次人家就是跌死,也别同情心泛滥,不知死活的往上凑,若是真有那么多用不完的同情心,就去街上喂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