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问当然不会顺着她的意思去理解,他在她瞪着他时微微一笑,沉静的黑眸里七分无辜三分促狭,抱得她更紧了些,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写道:“早上那样就够了?小疯子,你真好伺候……”
明明是问,是赞扬,看他写出来怎么那么奇怪,百里婧被他逗得恼怒不已,挣脱开他的怀抱离得他远远的,与他隔了一张桌子,气得指着墨问说不出话来:“墨问你……你……”
墨问很享受调戏妻子的乐趣,但是知道不能把她惹得太过,面对她的疏远和愤怒,墨问很委屈地眨了眨眼,一边低头喝汤一边抬眼瞅着她,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好在屋里没人,就他们夫妻俩,闹得再凶也没人听见。
看到墨问津津有味地喝着汤,一勺一勺斯文极了,看到汤里飘着她起初不知道后来被墨问指点过的东西,百里婧也是说不出的羞恼,这病秧子几时变得这般无耻无赖了?
她想到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脸憋得通红地问道:“我好几个月不在你身边,你又升了官,被那些朝臣一吹捧去喝花酒也是有的,你这副模样根本什么都知道,还敢骗我说是童男子!童男子有你这么脸皮厚的么!墨问,你到底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才那么轻车熟路的?不过一夜而已,再怎么样你也不可能那么虚,你骗我!”
墨问被她这么一质问,吓得手里的汤勺都掉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在洞房第二天这样怀疑他,都是他此前做得太过了,在床上的表现老道熟练、轻车熟路,像是阅人无数似的,现在倒好,解释不清了。
男人又没有什么守宫砂处子血之类的东西来做证明,他这童男子的身份就算是老天也无法为他作证啊!他难道要跟她说,因为此前曾翻阅过无数先人的心得,所以一点就通?或者是告诉她,他一晚上与她总共做了多少次,他又聪明,一夜实践过后就等同阅人无数了?
哪个理由她都难以接受。
墨问傻傻地看着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忽然满脸都是失望和难以置信,他大力地咳嗽,咳得眸中泛起隐约的水汽,他突然站起身来,端起面前那碗汤高高举起,想摔在地上,然而他看了看百里婧的神色,不敢摔,又放下了,那神色忽然就带了苦笑,眼神和表情似乎都在说,他只是个小小的驸马,还敢在公主面前摔东西么?他受了冤枉连一句冤都喊不了。
墨问放下汤碗,当即转身朝屋外走去,无论是脸色还是走路的架势根本就是在生气。
百里婧还没见过墨问这样发过怒,顿时觉得自己的怀疑和指责有点武断了,关键墨问是个哑巴,他不说话的时候给了百里婧充足的思索时间,他不跟她吵,她就只有自责的份,比两个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容易收敛多了。
百里婧忙举步追上去。
“墨问!”百里婧在后面叫他,墨问一直朝偏院的方向走,不理她。
偏院门口的几棵老银杏正飘着黄色的叶子,与墙角处青色的竹子一对比,倒是更为吸引人的目光。墨问就站在那银杏树下,没走两步,咳嗽起来,微微弓着腰。
于是,百里婧不费什么力就追上了他,本能地拽着他的衣角道:“天凉了,没穿够衣服,冷了吧?”
墨问不动弹,任她拽着他的衣服,这倒是不再往前冲了。他早就知道不能跑得太快跑得太远,她一追不上他,她就索性不追了,他怎么能让她不追?
“别去偏院住,凉飕飕的……”百里婧继续拽他的衣角,她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心里干着急,经由昨夜,她说话声音都有些哑了,没恢复正常。
墨问很享受她这副小媳妇儿样,终于拿他不当外人了吧?终于不只是对着司徒赫、对着韩晔才这么撒娇了吧?
他心里乐坏了,猛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手抚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不反抗的时候,他一狠心咬了她一口,她疼得眉头一皱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眸委屈地望着他。
他也委屈,比她还委屈,将她的头按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道:“婧儿……我……”他的声音沙哑难听,这次他居然多挤出了一个“我”字。
“我……”他发了好几遍,还是只能发出一个“我”,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最终放弃,在她的手上写:“我是,我是……”
百里婧也知道他出声很辛苦,忙问道:“是什么?”
他很生气地重重在她手心写:“童男子!”
百里婧面红耳赤,他方才就是为了这个委屈,到现在还不忘解释。百里婧只得乖乖偎在他怀里应道:“哦……”
这一声回答墨问显然非常不满意,他继续写:“你还是不信,你嫌弃我娶过三位妻子,是不是?”
“没有!”百里婧忙摇头,“我信你,相信你,你是……是童男子,我都相信,不生气了好么?”
墨问早就笑得很欢了,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他侧着头吻她的脸颊和耳根处,唤她的名字道:“婧儿……”
他写:“我爱你,很爱很爱……”随即追问:“你爱我么?”
百里婧咬唇,赫曾经也问过她,是不是爱上墨问了?时至今时今日,她还是一听到这个“爱”字就发懵。
她在墨问怀里沉默了许久,久到墨问的心都凉了,她才轻轻摇了摇头……
第213章
“我……不知道。”百里婧在摇头过后,终于开口,她大约仔细想过了,而且在作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