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带爷爷走,求你了!”和悦瞅着倒在地上的老人,他身下的血液,越流越多,再一次恳求贺天。“爷爷他没想活着离开!”
还有四个字,“我也一样”,贺天在心里说给了和悦听,无论她听不听得到,这就是他一个人上来的目的,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王勇将枪口抵在和悦的小腹,看着贺天,笑得邪恶无比,“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扔下去,除非,你想让我打穿她的肚子,让她生不出你的儿子!”
“我这样做,你可以放了和悦么?”贺天略作思索,难割难舍的说道。
王勇从贺天的表情里看到了犹豫不定。
“你把他扔下去,我就放了你的女人,放了你的孩子。”
贺天瞅一眼虚弱的女人,握紧双拳,犹豫了片刻,上前扶起晕死的老人,艰难地痛苦地说,“爷爷,对不起,你一把年纪了,也活够了,就成全孙子我吧。”
说罢,抱起贺森往天台边上走……
“不,贺天,你不能,你不能那样做,他是你亲爷爷,是你亲爷爷……不!贺天!”和悦彻底软瘫在王勇的身上,身心抽痛,令她不能自已……
老人的身子荡然而下,贺天向下望了几秒,唇角微微勾起,再看向王勇,便是一脸的痛苦纠结。
王勇终于得报家仇,他“哈哈哈”地得意忘形笑着,嘲弄道,“你真是个孝顺的孙子,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亲手弄死自己的亲爷爷,你跟你那个没人性的父亲一样!”转尔收住笑,“我以为堂堂贺大总裁有多聪明绝顶,原来也是蠢材一个!”
“你简直泯灭人性,我不想看到你!你滚,你滚……”和悦朝贺天怒喝,她失血不少,身子没了力气,呼吸变得紊乱,鼻子里的血还往外滴,她能坚持到现在,已超出了身体的极限。
“不要说话,保持体力!”贺天极为担忧地说道。
王勇觉得贺天的样子好笑极了,冷呵一声,“啧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调情,那么我就成全贺总你的痴情。”再一次抵住和悦的太阳穴,威胁贺天,“你,跳下去!”
贺天敛着冷鸷的眸子定定地瞅着王勇几秒,嗤笑一声,才瞅了瞅和悦,复又看向王勇说,“你跟我的女人一样,好骗极了,我刚才只不过是顺了你的意,及时地送我爷爷下去就医。”
兵子马上跑到天台边往下看,貌似黑压压的人群里有黑色的安全气垫,人群后面,还有三辆救护车。
王勇的脸色顿时变了,又怒又惊,还有一丝惧色!只听贺天又道了句,“蠢人,你的枪里没子弹了吧。”
王勇急于证明自己的枪里还有子弹,不假思索地朝贺天开枪,“砰”一枪打出,贺天一个侧身,子弹擦着胸前的衣服而过,露出了内里穿着的黑色防弹衣。
“被你发现了,不好意思。”贺天故意摸了摸皮夹克上被子弹擦出的裂口,冷凛地笑,令人脚底生寒。
兵子气愤地夺过王勇手里的枪,朝贺天又放了一枪,贺天没躲闪,那一枪正好打在心脏的位置,只是皮夹克冒了些烟,破了个洞,再扣下扳机,只传来一声弹堂里空转的声音……
“你个晕蛋,那是最后一颗子弹!”王勇想跳起来揍人……
贺天与体形剽悍的兵子激烈地搏斗着,兵子是练家子出身,又当了几年的雇佣兵,拳脚功夫非常了得,贺天的爆力数值一向偏高,今天棋逢敌手,招招狠绝到了极点,那双拳头似铁锤一般,一勾拳过去,又猛又准,打得兵子满嘴喷血,还喷出好几颗带血的牙齿。兵子愤然而起,飞起一脚,踢在贺天的腰间,贺天连退几步才站稳,两人功夫不分伯仲,不知吃了对方多少拳脚,脸上挂了彩,嘴边淌了血,身上所受的伤,所承受的疼,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有数,这场殊死搏斗,有些看不到尽头……
轰隆隆……
飞机螺旋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架小型私人飞机落在天台上,房擎从飞机上走下来,两个保镖一左一右保护着他,房涛跟在他的身后,眩晕症发作的不适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变成了满心的恐惧与担忧……
王勇一手箍着和悦,一边握着匕首架在和悦的脖子上,在一旁兴奋地给兵子助威,看到房擎拄着拐杖一步步向他走来,他忽然紧张了起来,“义父,你怎么了来,离开这里……今天我杀不了贺森,就一定得杀了贺天,谁也阻止不了我,包括您!”
房擎一步步靠近王勇,王勇怀里的和悦虚弱不堪,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睑。他高声吼道,“放了我的女儿!”
“义父,我要报仇,我今天一定要报了我们王家的仇,您不要报仇了么?还是您放下了……您不要自欺欺人,您是为了仇恨才活到了现在,别跟我说,您要为了这个跟您不是一条心的死女人,而放弃您的深仇大恨!”王勇用匕首柄子,重重地敲打和悦的头,疼痛,令几乎晕厥的和悦清醒了不少。
和悦的目光再次淡然而快速地扫过房擎,落在一旁互殴的两人身上,兵子被贺天一脚踢翻在地,贺天又要一脚直击兵子的脸,被兵子双手猛然一截,顺力一拉,倒地的刹那,兵子掏了藏在鞋底的尖锥,扑到贺天身上,刺向贺天的胸膛……
尖锥正慢慢向胸膛刺下去,贺天反方向托住兵子的手臂!
和悦那双充满希冀的眸光看回房擎,低声苦求,“求你救他!”
女儿两侧的脸颊上全是青红的五指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