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走出杏花楼,杏花楼外的道路上飞骑不绝,均向长安而去。
长安城西南的一幢楼阁高耸壮丽,楼外围着好些个男子,个个气度不凡,正中的位置站着一个老人,一个少年,老人白发红面,身材颇胖,躬身对少年道:“少爷,当今武林中的后起之辈,老奴觉得少爷可当第一。”这少年一袭束腰黑袍,生得唇红齿白,皮肤细嫩,倒如同一个女子模样,手拿二尺长折扇,扬首嘿嘿一笑,道:“凭本少爷铁扇玉郎的名头,足以让武林中的一些人心服口服,除了四大高手,诺大个武林,便怕就没有对手了。今天本少爷一定要一睹贺蓉蓉的芳容。”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如此不懂谦虚的少爷,只见左方的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紫服的英俊男子,他的右手拿着一把极为华丽的剑,剑鞘雕饰精美,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样高贵。他带着轻蔑的笑对着铁扇玉郎道:“就凭你这样的人,也想见贺蓉蓉,你不觉得很好笑吗?”铁扇玉郎一听之后,大怒,呵斥道:“你是何人?敢如此对本少爷无礼,也太不把我铁扇玉郎放在眼里了。”那紫衣男子嘿嘿一声笑,道:“能接的了我一剑,我带你去见贺蓉蓉,怎么样?”铁扇玉郎怒极,喝道:“欺人太甚。”只见身影一闪,一把两尺长扇已向紫衣男子而来。紫衣男子身未动,只见宝剑击出,铁扇落地,铁扇郎君的肩膀被剑梢击到,顿时倒地翻滚,大叫起来,狼狈非常。紫衣男子笑着道:“你这样的武功,再练二十年,怕也接不了我的一招,本公子本不屑于杀你,但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敢打贺蓉蓉的主意,怪不得本公子了。”长剑刺出,已快要刺进铁扇玉郎的身体。铁扇玉郎吼叫痛哭,身体滚做一团,抽搐着。
只见一个剑尖抵来,挑开了紫衣男子的剑,速度快得出奇。紫衣男子一惊,急看出剑之人,却见这人又瘦又矮,一身齐膝短蓝衫,褶皱极多,然他的眉毛斜挑而起,凤眼鹰鼻,一派威武正气之象,让人不敢小觑。这人开口道:“像铁公子这样的人物,何至于和这少年过不去?”紫衣男子收起剑入了鞘,道:“公孙红,别来无恙。”公孙红微笑,又看向地上的那铁扇玉郎,只见他瑟瑟发抖,地上湿了一片,衣服后面也湿着,却原来是吓得尿了裤子。公孙红摇了摇头,道:“还不赶快离开,年轻人,要想在这个世上混,身手固然重要,胆量更是必有的,去吧。”只见这铁扇玉郎一骨碌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公孙红,满脸的羞愧,亦带着几分感激,立时低着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那个老头子口里喊着少爷,紧跟着跑了出去,转眼两人就消失于楼阁间。
铁公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公孙红,道:“公孙红,今日你我既在此相遇,便是天赐良机,本公子想知道你的剑到底和我谁快?”公孙红一声长笑,道:“据传何不知的武林英雄榜里,铁公子榜上有名,公孙红却不在榜列。”铁公子正色道:“都言公孙红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武功本就难以预测,适才阁下出手,已见剑法之高妙,今日你我定要比试一番,阁下不可推辞。”公孙红见铁公子意之坚决,沉思片刻,突道:“铁公子如此意坚,怕还有别的缘故吧。”铁公子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今次你我同来此地,原由还需说明吗?既然都有那个意思,你我则更需一决高下。”公孙红厉色道:“不错,在下倾慕贺小姐已久,然公孙红绝无半点猥亵之意。前日听闻武林各派各家之少年英雄皆定于今日来贺府,只为一见贺小姐芳容,这个本无可厚非。但武林轻浮浪子不可胜数,在下今日来此,是为护贺小姐周全,以免轻浮之辈多生事端,绝无与铁公子争艳夺姝之心。”铁公子哈哈一笑,道:“都言公孙红是君子,果然名不虚传。但铁某实在不明白,你既然如此仰慕贺蓉蓉,为何不与我一争高下,以夺其芳心。”公孙红微微一笑,道:“铁公子此言大错,公孙红何德何能,怎能讨得贺小姐之真心?铁公子虽然fēng_liú倜傥,却亦做不到。”铁公子似乎面有怒色,道:“只因为徐青山。”公孙红道:“不错,贺小姐的心里只有徐青山,任凭铁公子能耐再大,亦不能改变什么。徐青山昔日不顾一切,身负命悬一线的贺小姐远赴天山,冒着奇寒,入冰水寒潭为贺小姐取得寒水神蟾,落了一身寒疾,铁公子难道不知?”
铁公子叹息两声,道:“但徐青山却离开了贺蓉蓉,他既然离弃了贺蓉蓉,别人为什么不可以追求贺蓉蓉?”公孙红冷笑,道:“你不会懂的,这正是徐青山的高贵之处。”铁公子不屑道:“似乎你对徐青山很了解,你俩是朋友吗?”公孙红道:“已是知己之交。”铁公子看着公孙红,眼神里满是鄙夷,道:“原来你和徐青山是一类人,好,本公子就成全你,对付了你,再去找徐青山,你们这类无聊之人实在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话刚说完,只听一个声音道:“可惜我们这类无聊之人偏偏活在世上,而且活的很结实。”
众人一齐瞅去,铁公子和公孙红也瞅去,只见一个神采飞扬的青年人走来,铁公子脸上的肉跳着,道:“徐青山,你果然来了。”
徐青山看着铁公子,正色道:“徐某不过是路经此地,铁公子大可不必惊慌,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但是徐某请铁公子也快些离开这里,我不想打扰蓉蓉,铁公子最好也不要打扰她。”一席话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