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袁大兄越来越景仰、崇拜了。
袁东珠提着裙子,风一般地往阁楼上跑,人未至,声儿先到,“阿蘅,阿蘅,出大事了,清河死了!清河死了!她死在男人肚皮上了,一夜召了十一个男人侍候
我阿耶居然相信她次子是他的种,她分明就是哄骗我阿耶实在,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她兴奋的大嗓门,嚷得连珠蕊阁外院都能清楚地听到。
陈蘅刚起身,睡眼惺忪,被她一嚷,惊道:“清河死了?”
莫春娘忙连呸了几声,“我的郡主,大清早的,什么死呀活的,太不吉利了。那是公主,得说薨。”
袁东珠蹦到陈蘅榻前,“我今儿真高兴,现下整个都城都传遍了。陛下若知道,恐怕又要气恼一场,实在太丢皇家的面子。”
莫太后最瞧不起的便是清河,觉得她丢了女人的脸面。
莫太后自小受的是世家贵族的传统教养,她虽不反对寡妇再嫁,可也瞧不起清河这样的行为,多大的年纪了?清河比莫太后不过年幼三四岁模样,可清河居然能找比她两个儿子都还年轻的面首。
现在好了,把命玩丢了。
陈蘅吐了口气,“清河死了,她又没有留下嫡亲的儿女,公主府定是要由朝廷收回去了。”
北疆连年打仗,国库空虚,晋德帝肯定会火速下旨收回,免得公主府被清河的相好给搬空了。
陈蘅的话还真没说错,五更时分,宫里就得了消息,晋德帝当机立断,派内侍、宫人前往清河公主府,整个府邸被御林军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晋德帝道:“清河膝下无出,当由皇家出面打理后事。”
清河嫁了两任驸马,都未生出有名分的儿女,后头虽生了三个,挂的是她义子、义女的名分,而义子、义女没有资格分得家业。
除了几个机警的逃出公主府,大部分的面首、富贾、护卫都被困在里头。
富贾们要行商,少不得要在都城寻一个大靠山,而清河就是他们的靠山,清河与当朝权臣、重臣有来往,她借着这些人的势力,在许多商家里头入干股,每年能分一份利银,李家二万两,张家三万两,积少成多,倒是足够她挥霍。
又一日后,晋德帝指派了祠部官员打理清河大长公主的后事,陵墓选在城西某处的山林里,因死得突然,陵园建得很快。晋德帝拨了五千两银子,官员们想着,陛下素来不喜清河,赶紧把差办完,好回朝复命。
因此,据说请了三百个工匠,只用了五天就将清河大长公主下葬了。
清河大长主后事毕,朝廷收回公主府,原来的护卫、宫娥、内侍等各奔前程,宫娥、内侍重返晋宫,等待上头重新派差事。
护卫们则尽数充入边城守卫北疆。
十一月初四辰时,陈蘅正在补觉,就听外院的小丫头来禀:“袁三娘子,袁四娘子、袁六娘子来了!”
袁东珠正吃着果子,学着陈蘅的样,故作优雅,两眼一瞪,“不会是来叫我回家的吧?唉呀,我不是与阿耶和祖母说了,待朱雀的美颜膏制成了,我自然就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