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惊道:“今天,现在?”
“你是郡主的侍女,你的婚事,郡主的话比你父母的还管用,郡主有意成全,你也乐意,我们不合八字,怎么知道好不好?”
在北燕,有些地方只要男女双方应了,父母多是不会反对的。
父母命,媒妁言,这多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北燕的民间,可没学么多讲究,甚至连合八字这一节都免了。
莫松大娘笑呵呵地道:“罗捕头,这订亲的礼物可得备好,还得请郡主与保媒人吃饭。”
罗天羽抱拳揖手,“莫松大娘好!”
“好”
不待莫松大娘回过味,罗天羽拉着杜鹃跑远了,两个人像在逃跑一样,一溜烟就不见了。
燕儿歪头道:“矫、情!太矫情了!”
这是何意?
这是燕儿跟冯娥学来的词,说的就是别扭人,就如杜鹃这样的,反而罗天羽很大方、勇气,只是有些害羞。
杜鹃订亲了,有婚书、有官媒,还请了冯娥、杨瑜、张萍、县令夫人、县丞夫人来吃订婚宴,慕容慬又带了十几人来充场面,足坐了三桌,办得热热闹闹。
订婚时,罗天羽将自己雕的一只玉钗送给杜鹃做订情信物。
杜鹃则送了一块苹果绿的挂佩。
燕儿故意在那儿大叫,“鹃姐姐,你分明一早就备好的,居然哄我,说挂佩是你给你长兄的。”
有人大叫道:“不是长兄,是情郎!”
臊得两人立时红霞铺面。
官媒满道:“你们几个糙汉子,人家小娘子也要脸面,这是订亲,又不是闹洞房,你们这么闹,还要不要人好过?”
几人正说话,就听一个哭丧的声音道:“不好过!太不好过了!我们总算是回来了!”
众人侧目时,只见两个衣被破褴的人一前一后的进来。
御猪惊呼一声:“猴精、狗腿,你们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不是去试阵。
结果被困了,东逛西逛,后来终于出了阵,又在外头的森林里迷路了,最后,还是寻着水流的方向,一路走到了河西村,几乎被困在河西村那片新种的河畔林子里,还是一个老者将他们领出来。
“二位像是外地人吧?是遇上山贼了?”
他们确实像遇上山贼,森林里有虎豹,这可是在北燕才能见到的,那里也有,他们俩若非武艺过人,就成了虎豹的裹腹之物。
“这位老伯,我们是是郡主身边的人,前几日奉命去寻树苗,结果就迷路了,还遇到了森林里的虎豹。”
老伯显然不信,“听说郡主是个瓜子脸、柳叶眉的美人?”
“老伯,传言不可信,郡主是美人,却不是瓜子脸,也不是柳叶眉。”
他们这一说,老伯才信了。
带着他们走出来,低声道:“我长兄是永乐邑造林,带了全家去城里。这片新植的林子归我看管。听说郡主要回都城了,你们再晚,就赶不上了。”
两个人在那老伯家吃了顿饭,就直奔县城。
一进来,却见这里大摆酒席。
悲从中来,他们可是险些走不出来。
真不该小瞧那阵,竟将他们困了一个月。
二人坐到酒席上,捧起酒碗一饮而尽。
御狗边吃边道:“那阵太诡异,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有一天,看到林中立了块碑,上头刻着面对此碑,围着左手第三棵树转一圈,往后退十二丈,可出迷阵。我们照做,可我们刚出阵,就发现走错方向,想要回去,怎么也进不了阵。原想着围着阵沿走就能出来,可这一走不知道走到哪儿,路上还遇到一只斑毛大虎,为了避虎,我们就迷路了”
御猪道:“石碑可是八日前才放到森林里的,这么说,你们俩在阵中被困了二十多日?”
这二位都是高手,他们能被困这么久,寻常人进去,不是很难出来。
御猴道:“森林也比阵中好,困在阵里,连只猎物都寻不到,只能挖野菜、食蘑菇”
太可怕了!
他这辈子,都会对阵这个字有阴影。
想他猴精是出名的聪明人,居然被一个阵给困住。
太丢脸了!
亦说明此阵确实玄妙。
御狗问:“今儿这么多酒菜,是什么大日子?”
御猪忙答:“杜鹃娘子与罗天羽订亲了。”
“订亲?他要娶新妇了?”
呜呜
御狗当即放声大嚎,这都叫什么命,他被困在阵里,现下却有人要娶新妇。
妻子儿子热炕头,这一切与他无干。
这一哭,闹得众人心情各异。
罗天羽在侍卫里头算不得拔尖的,拔尖者当属十二御卫,可十二御卫还没一个谈婚论嫁的,倒是资质平平的罗天羽抢了先。
冯娥忙道:“馒头会有的、羹汤会有的、新妇也会有的,只要你们努力,一切都会有的。”
御狗突地抬看,见是一个俊俏娘子,呜咽道:“我想要新妇”
媒婆忙道:“这位郎君想要新妇,我可是认得不少好娘子,八个镇的都有,你要寻什么样的?”
御狗不假思索地道:“屁股要大,要能生养要胖些的,我不喜欢瘦的脸要圆圆的,眼睛要不大不小的,太小的猬琐,太大的无神个头过得去就行。”
冯娥神色淡然,“这位郎君说的可是养肥待宰的猪?”
话一落音,立时就是一阵轰笑。
御狗又气又恼,他明明说的是自己心目中的美人,怎么就变猪了。
又有人道:“屁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