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近身才发现这身影在轻微地颤抖,看不出过分强烈的悲恸,可是莫名得让人觉得他是在隐忍。
箫澍跪在地上,拥住了他,将他全部藏进了自己的胸怀。像对待一个儿童一样,轻拍着他的后背,转而抚摸他的有些长的头发,在他耳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着“没事”、“别怕”、“我在这”......
片刻之后,方皋似乎稍微恢复了些,紧紧攥住箫澍衣摆的手也渐渐松开,但一说出口还是暴露了他的状态有多么不好。
“是梁议让你来的?”
“对。”
彼时两人已经不是相拥的姿势,而方皋一旦脱离了这种温情模式,就不再像刚才那样脆弱地惹人怜爱。他看到了箫澍还打着赤脚,便撑着桌沿站起来,只是,由于长时间僵持不动使得他在起身过程中感觉到了眼前一瞬间的黑。箫澍连忙扶住了他的腰,等方皋站定后,他又像个正人君子般无措地将手移开了,仿佛刚才是做了多少轻薄的事一样。
方皋将拖鞋拿给箫澍后,竟已经可以打趣地说道:“他真是胆子肥了,我的邀请都敢拒绝了。”
箫澍是参与了事件始末人,他几乎是下一秒就给梁议辩护了:“他最近有点累,刚刚回家休息了。”
方皋用检阅的眼光看着箫澍,话语中似乎带着点意味深长:“箫医生最近和我姐妹走得很近哦。”
箫澍被这还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心里暗暗责怪方皋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心向着哪里,可是他又不会真的责怪他,相反地,疼惜到不愿意主动问起方皋这几天去了哪里,见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从方皋的反应来看,他一定有过一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但刚才伏在肩头的哭泣纾解了部分负面情绪。
箫澍悲观地想着,万一他永远也不说出来怎么办,但下一秒,他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真的能够走到“永远”这一步吗?毕竟现在,他们还什么关系都不是呢。名不正言不顺的,说什么“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