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昨天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即便是自己一个人,年筠淼也不由得将脸埋了起来,手指抠着枕头边,自言自语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越来越亲密的接触叫年筠淼终于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有些人就是可以做到冰火两重天,人前冷淡威严,可一旦那条隔绝天地的床幔落下,他身上的气息立刻就变了。
这个时候的四爷分外动人,他游刃有余,进退有度,有恰到好处的轻佻和玩世不恭,但他的眼神却在每一刻都诉说着爱和真心。
年筠淼起先还有想要跟高手过招的跃跃欲试,两次下来就乖乖地束手就擒。
那条红色肚兜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扯掉了,皱巴巴一团扔在墙角,上面几缕勾起的丝线看得年筠淼脸颊刺热。即便是此刻,被朱红色的纱幔所笼罩的这一方天地之间,爱欲的气息仍是浓烈。
年筠淼把肚兜攥抚平压在枕头下,这才叫了淑雯来伺候洗漱。
淑雯端了水盆进来,乖巧道:“贝勒爷走的时候嘱咐奴婢说侧福晋昨夜累着了,不让奴婢叫你起身。”
年筠淼臊眉耷眼地看一眼淑雯,转了转自己酸软的手腕,没好气道:“还得谢谢你做的肚兜。”
淑雯抿着唇角,欲笑非笑,给年筠淼递来热乎乎的毛巾熥脸,悄声道:“奴婢一会儿来收拾床铺,小姐别担心。”
“不担心,”年筠淼脸上覆着毛巾,瓮声瓮气道:“没什么可担心的。”
淑雯探头探脑朝床榻上瞥了一眼,干净的?!
“行了,别看了。”年筠淼把脸上的毛巾拉下来丢给淑雯,将四爷的顾虑告诉了淑雯,她说得漫不经心,淑雯却抽抽搭搭流了眼泪。
“你哭什么?”年筠淼有些头大。
淑雯胸口起起伏伏,抽噎着:“小姐,奴婢是高兴,四爷对小姐好,奴婢高兴得都哭了。”
“好啦,别哭啦,”年筠淼拍了拍淑雯的后脑勺,“去给我拿些吃的来吧,我肚子太饿了。”
“那小姐用了饭,奴婢再伺候您梳头。”淑雯抹了抹眼睛,又是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屋子里炭盆烧得热,年筠淼只穿了一件燕居的夹衣,散着头发喝着淑雯新煮的莲子羹,闲适又惬意。
这样静好的时光,被李氏张扬的笑声打破了。
年筠淼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红釉小碗,抬眼看去。
李氏拉着弘时,笑得满面春光,声音清脆,宛若梁上黄鹂:“妹妹的屋子里真是又香又暖和啊。”
“侧福晋安好,”年筠淼微笑颔首,让了李氏往炕上坐。
“我来看看妹妹,”李氏笑盈盈地一点不见外,亲亲热热道:“左右也是闲着,来陪妹妹说说话,解解闷子。”
“以后常来。”年筠淼语气平淡,朝着淑雯扬扬下巴,示意她沏茶。
李氏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年筠淼,年筠淼不为所动,旁若无人地接着吃饭。
“妹妹怎么这个时候用饭?”李氏淡笑着,话里有话。
“才起,”年筠淼漫然答道,随后拿了一块红枣山药糕递给弘时,朝着弘时笑笑,“吃吧,很好吃的。”
弘时接了红枣山药糕很是高兴,李氏的脸色微微冷了一瞬,旋即仍是自讨无趣地笑着:“妹妹好福气呀,“贝勒爷疼惜妹妹,早起晚起的又有什么要紧。”
年筠淼语调平静,面不改色道:“我一贯睡得少,今日是身子不舒服。”
连过来奉茶淑雯听到这句一贯睡得少,也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妹妹是哪里不舒服?”李氏神情忽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