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险峻之下,在马车翻到的瞬间,段婉妆当机立断把赫女官推出了马车,利用街边的草篓将她遮挡住,把手中的血玉镯摘下塞到了她的手中,声音很轻,却很果断:“去普云寺。”
混乱之中,她能依靠的竟然只有那个冷冽的和尚了。
将赫女官藏好后,段婉妆回身要拉周女官逃跑。
不等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蒙面男快速的跳到了段婉妆的面前,一记凛冽的掌风飞速朝她颈后袭去,瞬间她就失去了意识。
赫女官明白当下对她们不利的情况,一动不动的缩在草篓中。
所幸的是那群黑衣人并没有发现赫女官的存在,因为段婉妆身旁还有周女官在,他们便没察觉到还有一个女官早被段婉妆藏了起来。
蒙面男子们手里抱着昏迷的段婉妆和周女官,脚下一点又跳上了屋檐,一群人似鬼魅般毫无动静的离开了这条巷,若不是倒地的马车和车夫,她甚至以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待他们走后,赫女官掀开草篓,向前跑了两个巷子,方才被切断绳子的马儿正躲在一个角落里,躁动不安的踏着蹄子。
她怀中掏出一块小饼塞到了它的嘴里,轻轻的摸了摸马儿的鬃毛,翻身一跃上了马。
“驾——”手中的缰绳挥动,马儿长啸一声快速的朝普云寺的方向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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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段婉妆尝试睁开自己的双眼,却发现周身一片漆黑,还有些潮湿腐败的气味,不知何处的水滴一下下的滴落在地面上,也像是滴在段婉妆的心里。
她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在一起,稍微一动手腕便传来刺骨的疼痛,看来这群人是下了狠手的。
费力的撑起身子,段婉妆才惊觉自己的手心已经磨破了,疼痛的感觉让她放弃了站起身,浑身无力的倚靠在墙上。
适应了黑暗,她才看清自己身出在一个漆黑的地牢里,周围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面前的铁栏将她们禁锢在这里。
周女官就在不远处的角落,看上去还是昏迷着的,段婉妆努力伸长了腿,轻轻的碰了碰周女官的脚踝,用气声唤着:“慕儿,慕儿醒醒。”
周女官大约是被下手重了,任由段婉妆呼喊也没有动静,软塌塌的倒在角落里。
地牢的大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段婉妆立马噤了声,阖上眼倒在地上,假装昏迷的摸样。
随着大门的打开,刺眼的光束照进了黢黑的地牢中,两个高大的男子身影逆着光看不清是何等摸样,在门口悉悉索索的说着话。
“她怎么还没醒?”
“大人,那群鲁莽的下手没个轻重,可能打狠了。”
“她没有带信物,确定没有抓错人?”
“没错的,线人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了。”
被叫做大人的男子朝地牢又走近了两步,看着昏倒在地的段婉妆思索了两番,最终说到:“拿盆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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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的赫女官在一路马不停蹄的疾驰中,仅用一个时辰就到了普云寺下,她急匆匆的朝山上跑去,推开准备上前引路的小僧,一言不发的要往方丈室内闯。
小和尚根本拦不住,也不敢下狠手去拦,眼看赫女官就要推开方丈室的房门,一个年纪较大的年轻和尚蓦然冒出,拦下了她推门的手。
“施主,师父现在不在寺中,请您改日再来。”
拦人的年轻和尚大约十五六岁,比起小和尚多了些果断,身子往门前一站彻底拦住了赫女官的去路。
赫女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悄悄的环视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