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大闹大骂一场?就算许文华不能因此真的不认她这个做娘的,但离心离德,心中怨恨,那是必然的。
打定主意,她决定去苏州住一段时日。在她想来,自己在苏州住着的日子,儿子总不能作妖了罢!
于是过完年,出了正月,又将家中大小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到了二月中旬,天气也回暖了许多,许母这就大包小包往苏州去了。
这一日许文华出门与朋友作耍去了,回来半路上才得到家人的报信——他娘从老家来了,而且不是走访看望一番,而是打定主意要住一阵的样子!
许文华收到这个消息也是头痛,他大概知道母亲来苏州是做什么的,心中排斥。但他总不能将母亲赶出去罢!往常不能送走许母,他走也可以。反正找个理由,去益州、去福州,去绍兴一带,等等,这些地方都有故友,游玩个一两个月再来就是,许母总不好一直在苏州停驻的。
但如今不行,他正与连翘关系越亲,这时候家常出门,出去的时候要顺路在她家里看一眼,回来的时候也不忘记找个理由去喝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今才明白自己小说里写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简直就是鬼话!
真要是心仪一个人,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候在一起。
什么也不做,只要相近相亲,哪怕是平常喝一碗茶,看连翘在那里读书、写字、摆弄花草,也都觉得很好。
这个时候让他离开苏州...这实在不能,除非连翘与他一起去。然而他知道这不可能,虽说时下风气开放,但青年男女一同出游远方,一路上朝夕相处。这种事说出去,那依旧是不好听的。
不说连翘不会同意,就是许文华也不愿意给连翘惹来这样的非议——他不在意时人物议是一回事,连翘被议论又是另一回事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果然已经前所未有地热闹了起来,许母正在指挥上下整理自己住的屋子。不仅仅是她那些行李要放进来,更是因为她看不上房里的摆设、家具之类。
其实这些都是如今苏州正流行的,都是不错的东西。只是许母看不上,觉得这是‘不正派’的那种。便大声道:“可不许在我的屋子里弄鬼!这些玩意儿华而不实,都是哄着我儿使钱的...哼,给我寻些实在的东西来!”
说到底许母并不是对这些家具摆设之类硬要做什么,实际上她只是借这个表明自己的意思,震慑住许文华这的下人而已。同时话里话外也是一种暗示,她不能和许文华明着来,但这种敲打就不用在意了。
许文华进门来也不说什么,直接问道:“母亲怎么苏州来了?”
许母不满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难道做母亲的就不能心中念你,来这一趟?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又没有成亲,身边连个照料的人都没有,娘想一想都觉得不妥。如今来看看你到底过的如何,若有不好的,也替你料理一番。”
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许文华宁愿母亲直接说出自己真实的意思,那样至少不虚伪,显得他们母子之间还有几分‘真’。但是真的这样说,许文华也只能哂笑了。
若真是担忧他一个人过的好不好,有没有需要人料理的地方,那早干什么去了呢?他又不是第一天一个人在苏州生活。说到底,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急切起来了。
许文华也不知道自己和家人的关系怎么就走到这一步的,他虽然不是一个格外恋家的人,但也不是那种孑然一身,对家庭、父母兄弟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的。早些年的时候父母宠爱他,兄长、姐姐待他也和乡中其他兄姐待弟妹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这些年来随着他功成名就,家里对他就渐渐变了,一味向他索取。而且为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