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无法理解,但也似乎没办法改变,于是很顺从的应承下来,有时候特地在等,在他偷偷过来的时候,提前一秒转身。
她想吓吓他。
当然也有玩脱了的时候,是他靠得太近,她又弧度太大,扭身过去的时候直接跟他撞了满怀,嘴唇也紧贴到一起。
只是一瞬间,两个人立刻分开。
幸好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其他地方,除了当天路过的一行白云苍狗,没有人发现这里交汇出的一抹光点。
那竹当晚就警告韩奕辰不许再在她身后吓她,韩奕辰实在是有点恬不知耻地反问:“那我该去哪儿吓你?”
那竹:“哪儿都不许!”
一行字刚刚发完,那竹忽然听到外面露台有响声,随即有什么东西自落地窗一晃而过,她刚刚准备去看,手机震动。
韩奕辰:“出来。”
那竹往露台去看,心脏猛地一缩,一个高大的影子就站在玻璃后,清冷月色替他镀上一层莹白的边际。
那竹连呼吸都断了几拍,鞋子都不敢穿,赤着脚蹑手蹑脚走出去,一边还要打字:“吕洁洁会发现的!”
“算了吧,她呼噜响的我隔壁都能听见。”屏幕的亮光下,韩奕辰五官更加深邃立体,嘴角难得向上扬起。
导演向来享受最优待遇,楼上最好的两个房间,一个是那竹和吕洁洁的,一个就是韩奕辰的,两个房间直通露台,中间不过象征性地挡了个栏杆。
看到那竹光着脚出来,韩奕辰眉心锁得死死,弯腰下来打了打她小腿肚子,示意她踩到自己脚面上来。
那竹一心只想赶紧回去,摇头拒绝他的好意,韩奕辰当下轻叹了声,托着她臀将她像个孩子似的抱起来。
“喂!”她轻声喊。韩奕辰则是坏坏笑起来,继而斜过头含着她柔软的嘴唇……白天的那次亲吻实在太短太短了。
谁都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就去了韩奕辰房间,路上韩奕辰似乎无意碰倒过一个三脚架,两人也是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觉得方才的动静可能是真的不小。
彼时韩奕辰已经将那竹压倒在自己床上,亲得彼此都缺少氧气。平时觉得过分绵软睡得腰疼的大床,今天却应时应景的不行。
两个人很深地陷进去,连那些纠缠的声音都一并被柔软的吸收,空气里只有相互濡染的缱绻呼吸和跳动声剧烈到足以震颤彼此的心跳旋律。
那竹从没想过会在这里完成他们的第一次,只是他的情`潮来得太过汹涌澎湃,而她这叶扁舟又在暴烈的海上行得太久太久。
她看到自己被没顶的巨浪拍打,早就腐朽的桅杆舢板在一波一波地推挤中快速分崩离析,而她这点微弱的萤火,也很快熄灭在这狂风暴雨里。
直到剧烈的疼痛将她从深水里拉扯上来,她死死咬着牙关,短促的声音却从绷紧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韩奕辰只好一边坚定地挺`进,一边弯腰下来跟她接`吻,如果她真是那艘多舛的小船,他也要把她彻底折断,彻底吞噬,直至沉入幽底。
永远融合,永远纠缠,永远在一起。
年轻人的身体永远不知疲倦,韩奕辰终于肯出来的时候,遥远的东方已经隐约泛上青白,清早的风吹过外面挂着的捕梦网,响起很清脆的叮叮声。
地上七七八八都是安`全套,那竹已经穿好了睡衣,两腿垂在床边坐着,有点讶异他到底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玩意儿。
其实是早有企图吧,她后来问。
韩奕辰的尴尬没有维持很长时间,毕竟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那些普通情侣间才有的矫揉造作就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