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周秀儿又戴了首饰回来,老周氏立即就想起当初鲁氏抢了簪子回来被五福打的那个事来。
五福那阴狠的眼神,她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没想到,这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贪了。
“阿奶,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哪是抢啊,是姑姑疼我,赏给我的。”周秀儿听到一个抢字就不乐意了,什么啊,她又不是强盗,什么抢不抢的。
老周氏用力一拍桌子,狠狠地盯着周秀儿:“难听?你还不说实话?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忘了你娘被折断的手指。”
鲁氏的脸一僵,看向自己的手指,虽然已经恢复如初,可她仍觉得隐隐作痛的,也不知是不是心理缘故。
“娘,你别发火,先听秀儿怎么说嘛。”被点到名的鲁氏心里不爽,讪讪的说。
当着弟媳的面被旧事重提,婆婆也太不给她这个长媳的脸面了。
“还不说!”
周秀儿吓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哭着说:“真是姑姑给的,长者赐不敢辞,姑姑给我,我当然得接着了。”
梁氏听了这话,垂下眼帘,默默的咬着手里的窝窝头。这个侄女的脾性她也看得清楚,什么长者赐不敢辞,肯定是从周氏那边哄过来的。
“我让你别去她们那边,怎么不听?还敢去哄五福她娘,我看你是嫌命长。”老周氏气呼呼的道:“马上把这耳坠子还给去。”
“姑姑送给我的,凭什么要还,姑姑也没说要回去。”周秀儿才不呢,她好不容易才哄过来,还回去?
老周氏可不容许人挑战她的权威,被周秀儿一反驳,气得抓起筷子就向她砸了过去:“连我的话都不听,反了你了。”
周秀儿自觉丢人,哗的一声,大哭着跑了出去。
第二百零七章 小人之心
周秀儿就这么跑了,可把老周氏气得手指直抖,指着门口,那是好半天才发出话来。
“反了她了,反了她了,这是什么态度?啊?这不孝女。”竟敢跟她耍小性子。
鲁氏心想女儿又不傻,难道还干坐着任你打不成?
可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只用手肘撞了周学年一下。
周学年刚想着一道题呢,被打断了心里不悦,看他娘气得脸扭曲了,就不耐烦地道:“娘,不过是对耳坠子而已,值当什么?气坏了身子还得不偿失。”
“这要是你们给她买的,我一个字都不说,但那是从五福她们那边得来的,你们都忘了,之前那丫头来家里撒野的事了?”老周氏冷笑,瞥了鲁氏一眼。
周学年皱起眉。
鲁氏忙道:“娘,既然秀儿说是英梅赏的,那就是真的呗,都这么久了,也不见五福来讨要,那肯定没说错了!”不然那死丫头早就追过来了。
老周氏闻言气消了几分,鲁氏见此,忙的借尿遁,道:“我上茅厕。”
言毕,也不等婆婆说什么,飞快的走出去,至于说茅厕,那是不能的,而是跑去了周秀儿的屋子。
老周家就周秀儿一个姑娘,又是大姑娘了,都有自己的屋子,鲁氏还以为闺女在哭呢,谁曾想这丫头抱着个铜镜美个不停。
“看你美的,臭丫头,还以为你哭得不成了。”鲁氏走到身边哼了一声。
周秀儿放下铜镜,嘟着嘴道:“我哭什么呀?刚刚我要不是哭着跑出来,阿奶怕是要压着我去把这耳坠子给还回去了。”
鲁氏凑近看那坠子,红艳艳的,特别好看,就问:“你老实跟娘说,真是你姑姑给的?”
周秀儿翻了个白眼,回道:“自然是真的了。”
“她有这么好?”鲁氏冷哼,真这么大方,那簪子就不会要回去了。
“谁知道呢,我可是浪费了许多口水,才哄得她给我。”周秀儿道:“可惜了,就是对耳坠子。”要是其它更好的首饰才好呢。
这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了,要知道这样一对耳坠子,在农户人家里,可是顶顶好看的首饰了,就拿她自己来说,从前有的,一对银的丁香耳环就了不起了,多少姑娘只是用红绳子穿在耳洞里。
可惜,这样的道理,周秀儿是想不到的。
“五福当时就没在场?”鲁氏还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不是她谨慎,实在是五福让她有些忌讳。
周秀儿道:“要是在,我还能得了好去?”她也不是不知道吉凶的,道:“娘,你说她应该不会过来讨吧?真要来,昨天都该来了。”
鲁氏黑着脸说:“这个我哪知道,那死丫头不是按理出牌的主。”顿了顿,道:“要不,你去你舅舅家住两天?”这样的话,五福来找,也找不着人。
周秀儿想了下,也觉得避开好点,不然真让她要回去,自己的心机可就白费了。
这也是母女二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五福根本就没想着过来。
至于之前鲁氏一事,这抢的,和心甘情愿送的,咋一样哩?
第二百零八章 必须开源节流
火热的七月过去,入了八月,早晚温度凉爽,尤其住在山边,更为的清凉,五福算是觉得自己走出了烦躁的囚笼。
日子在平淡和静谧中度过,这些日子,除了小舅母梁氏的到来,五福极少见到其他周家人。而梁氏也只是来跟周氏请教绣活,并和她唠叨家常,让周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倒让五福对这个小舅母多了一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