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合调笑几句。好处是他确实成为了妇女之友,女同事都不介意和他开几句玩笑。缺点是,即便是晶晶这样有点恨嫁的姑娘,也嫌他轻浮,还没正式把他放在考虑名单内。但两人的暧昧,全公司上下都看得见
晶晶就笑得花枝乱颤:“讨厌啦!”
以前大家都不敢在范晴面前这么放肆,但现在看范晴有了男友,都觉得原来铁娘子也有柔情的一面,胆子就变大了。
范晴表面上接受大家的恭维,其实心里并没有那么享受——钱大卫嘴里“简单的工作餐”,一点都不简单。
跟钱大卫吃饭,是真体面,也真累人。钱大卫永远一丝不苟,每次见面都穿得像要去领奥斯卡奖。去吃饭,永远是去那种气氛优雅,尺把长的大盘子里放着一口菜,领班能娴熟地叫出钱大卫名字的高级馆子。范晴提议了几次“随便吃点”,都被钱大卫密不透风的安排给代替了。如果范晴说时间来不及,他就提前打电话订好菜和位子,确实能保证范晴到了餐厅一分钟之内菜就上了桌。钱大卫似乎认识全北京所有高档餐厅的领班,并且熟知所有的秘密菜单。
穿得整整齐齐,坐在高级餐厅里,钱大卫和范晴说话只有两个主题:
第一,赞美范晴优秀有品位。
第二,展示他自己的优秀和品味。
如果钱大卫不是做金融的,而是搞房地产的,范晴觉得自己基本可以确定,他是要挖自己跳槽,而不是把自己当女朋友。
唯一稍微暧昧一点的一次,是范晴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有女朋友吗?”
钱大卫笑了:“当然没有,否则我怎么敢和你在一起?”
“那万一我有男朋友呢?”
“我想你也没有男朋友,否则他早来打我了。”钱大卫做个挨打的姿势。
范晴被他逗笑了,第一次觉得钱大卫也有点可爱,而不单单只是可敬。
钱大卫看着范晴,目光中满是欣赏,范晴以为他要问“那么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然而钱大卫感慨地说:“人们总以为优秀的人早就有对象了。其实,优秀的人往往很难找到合适的对象,反而是单身的居多……”
之后,话题又惯例地进入了歌颂双方优秀的环节。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范晴想。可这也太没劲了吧!
这么约会了一阵子,在别人眼里,范晴和钱大卫简直是如胶似漆,好得天天相见。只有范晴知道,其实他们俩就是天天在一起演“一对璧人”,演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钱大卫从来不在晚上和范晴约会,毕竟他们两个人都要加班。
当然双方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范晴知道了钱大卫在金融街的一家银行做高管。家里是上海迁过来的新北京人,算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总之,男女相亲时该知道的一切,范晴差不多都知道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依着范晴的脾气,就直接问钱大卫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范晴想起赵馨宁教导她的话:最后告白,或者说亮明态度的那句话,女孩子绝对不能先说出口。
想到赵馨宁,范晴不免惦记起来,又是好几天没消息了。她实在想听赵馨宁的意见,就在一个工作日的空档,直接给赵馨宁打了个电话。
范晴打电话时,赵馨宁正在一个商场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往常这时候,她会在家里放着音乐,不紧不慢地做做家务,准备晚上一家三口的晚餐。忙完了间隙的时候,赵馨宁喜欢做一些小手工。赵馨宁是艺术系毕业生,特别爱美,他们的小家被她布置得清新自然,还上过杂志。偶尔拍几张照片出来,次次都惊艳了朋友圈。
公婆来的几天,他们的小家已经以可怕的速度在日益变丑。多肉植物花盆里,经常会出现公公大人掐灭的烟头。家中的各个角落里,婆婆买的破烂一件件悄悄冒出来:餐桌上廉价的、散发着恶臭的塑料果盘,莫名其妙的、用来接脏水循环利用的塑料盆,颜色暧昧、不知是抹布还是毛巾的化纤布片……再加上那种不爱洗澡的老人发出来的特有气味,让赵馨宁一分钟都不想在家里停留。
赵馨宁本来忍字当头,心想反正过完年他们就走了,何必甩脸色让老郝为难。她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每天认认真真做饭,即便公婆其实对她那些精致搭配的菜式并无太多好评。她以为老郝看在眼里,会被她的深明大义深深感动,给予她应有的回报。谁知她的委曲求全在老郝的眼里分明是形势一片大好,可以继续推进大孝子计划。老两口也觉得赵馨宁虽然配不上自己儿子,但脾气还算柔顺,决定住下不走了。
那张丑陋的红木大床进了门以后,赵馨宁才意识到:自己这贤惠扮得太过了。也是,北京的暖气房里,儿媳妇天天跑前跑后,客客气气,三茶六饭伺候着,当然比在老家舒服多了。赵馨宁决定先把自己的态度冷下来,取消一切优惠服务,让他们觉得日子没那么好过。同时也亮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欢迎你们。
赵馨宁开始对老两口带搭不理,也不做饭了。说一句有事,就每天跑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