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下去的人发出“呱”的一声,一直站在楼梯缓台上没有说话的男子突然大叫一声,“闭气!”与此同时,拿荷包的人把荷包在半空中一拍,楼下的跟班们训练有素的把脖子上花花绿绿的头巾蒙在脸上,一股淡黄色的粉尘迅速散逸开来,可惜老头正一心打斗,没有听见男子的叫喊,他被烟尘眯了眼,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眼前的变故发生的太快,我一下愣了神。这时身后有掌风袭来,躲是躲不开了,我想着用天纵去硬接一下,应当不会伤及性命吧?
正当我皱紧眉头准备用双手把天纵剑提起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我下意识回头,发现是刚开始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他在我头顶道了句“得罪”,之后带我直接落在几丈之外。
我平稳的落在二楼的角落里,扶在墙上猛喘了几下,看这男人从我们一开始坐的地方端起了两碗没吃完的面,把两碗面汤向老□□泼出去的同时,回身一脚把一个跟班踢飞。
看着他的脚法,我惊呆了,这不是凌波派的脚法么?步生烟认得他?
还没等我疑惑完,他又换了手法,抄起一个死人扔下的长刀,在空中舞出个翻江倒海之势,而在刀锋抵达对手面门时,又好似轻轻一点,而后刀锋一转,对面的人的脖子上就被开了个口子。
这个……又是西北地区的千山刀法!他到底是什么门派的?
楼下步生烟和向珞蝉已经解决掉了下面的人,慌里慌张的跑上来,看我没事,又长出一口气,直接向老蛤/蟆冲过去。老蛤/蟆后退几步,伸手哆哆嗦嗦的一下子把腰上的所有荷包全结下来,向他们撒过去,可惜已经被面汤打湿,放了一个哑炮,变成了一个个拍在地上的面饼。
老蛤/蟆一看大势已去,慌忙跪下磕头,一身的肉变成了一层皱褶,像一个发面的包子。他用头“咣咣”撞地,大喊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求盟主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我淡漠的看他一眼,对向珞蝉做了个下落的手势,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怎么能让他活着。向珞蝉会意,用左手直接把剑插入他的后颈,短剑没入他冬瓜一样的脖子,竟然没有穿出。
乌烟瘴气的面馆重新归于平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指了指老蛤/蟆的方向,“你们把楼上收拾收拾,把地上的药和‘那个’拿上。”说完我自己走下楼去。
楼下烟尘散尽,尸体遍布,我找了找,在一堆跟班死尸下面找到了张老前辈的尸体,我费力把他拉出来,他身体冰冷,能推出无限力量的手掌僵硬,面色青紫。我实在抬不动他,就道了句“得罪”,弯下身用双手拽住他两个腋窝,把他拖出面馆外面,找了个还算清净的地方,挖了个坑把他埋下去。
轩辕派向来一脉单传,他的去世,代表着中原武林一个时代的落幕。轩辕鸣泣,谁又会知道,百年之后如此正直的脉搏会在一个从没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普通人的下三滥手段下停止,让他轰轰烈烈的一生有一个草草了事的结局。
我给他行了一个小辈礼,又在原地站了一会。有风徐徐的吹过,带动着周边树木摇曳,发出无规律的响声,仿佛有很多人在远远的看着我们,无限唏嘘地嘲笑着老人可笑至极的结局。我突然想到我自己,我的过去,多少人只看到我高贵的出身,他们隔着笼子看着我,每一句赞美都是我心头的一道划痕。如今我终于飞出了他们的眼眶,飞出了金丝笼,可是我还没有自由,我还要复仇,我脚上的铁链还没有断。
我蹲下身去,突然从腰带上掉下来一块手巾,我愣了半晌,啊?这是谁,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的?这不是店里的手巾吗?
我慌忙捡起来,把叠了三折的布片打开一折,首先看见了恣意的三个字,是一个行书的落款——“丹青客”。
第4章 交易
三日后,我又来到了这个面馆。这里依旧人流络绎不绝,小二热情的给客人端茶倒水,无数的人在忙乱的奔波中走累了,到这里吃口热乎饭,吃完一抹嘴,便又踏入了新的旅程。
而三日前发生的一切,五毒的嚣张跋扈,突然出现化身武林盟主的通缉犯和张齐天老先生的死亡这些事情,仿佛都没有发生过。这些故事在太阳底下发生,却没有人会记得,甚至连一个话本子里一段都不会产生。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把手巾拿出来看了看。那个署名丹青客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在上面画了一幅画,画中是一个一手持剑的女子在做一个和武林秘籍中梅仙派差不大多的起手势,旁边立着两个胸前画金蟾的人正张牙舞爪,却踟蹰不前。画的惟妙惟肖的,动作十分灵动,可见其画工扎实。这正是我用天纵剑做动作的场景。画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让我在三天后只身来这个面馆。我本来不想来,可是他是知道我身份的唯一一个活着的人,我只得延后了出发的时间,再次来到面馆。
“客官,请进!”还没等我进去,小二就跑过来迎接我,“咦?姑娘是那天坐楼上的客人?!上次小店突发状况影响了姑娘吃饭,实在